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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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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敬敏并没被这一掌和这一声怒唬到,反而是不卑不亢地与她讲道理:“从前阿姊宠冠后宫时便是这般行事,可阿姊收获了什么?是有了掌管六宫的权力,还是进一步晋升跻身于四妃之位?”

皇甫昭仪怒气上涨,一时没接上话。

皇甫敬敏依旧耐心道:“阿姊能进宫,能成为皇妃,前提是父兄等人忠君爱国,这才让陛下念了他们的好。阿姊也知道,这几年来恩宠渐少,不会只以为是旁人分走了这些宠爱吧?”

难道不是因为圣心惦记着淑景殿那位?一定是这样,毕竟那三妃一向寡宠。

皇甫敬敏又道:“现如今,家中只有你我二人,我尚年少,不能为君分忧,以致不能襄助于阿姊。倘若皇甫家依旧有人为国征战,阿姊便是无圣宠也会有圣恩,何致现下连天颜都见不到。”

皇甫昭仪入宫便是盛宠,怎会否认自己无宠是傅祯不再喜欢她,便首先想到了是去岁她口无遮拦让皇子害病,傅祯还在恼她。

可她到底还不会太过糊涂。既然小弟也说皇甫家的郎君们没有为君分忧之人,她便说:“家中无人可用,我才更该寻求有用之人助我一臂之力。”

皇甫敬敏又道:“阿姊在宫中这许多年,想必应该知道顾皇后为何被废。”

“那是她不得圣心,又屡出不逊之言,这才惹恼了陛下。”

“今上尚且能容忍御史台指天骂地,如何就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发泄几句?皇后被废,那是因她一直没看清陛下才是她的靠山。”皇甫敬敏继续道,“她以为她顾家军功更盛便可在天子面前挣得更多荣宠,殊不知越是军功大才越被今上忌惮,此为其一。其二,前中书令和前门下侍中几乎对她唯命是从,偏是她对陛下不肯用心,试问谁家天子能容忍这样的人?”

皇甫昭仪不免一怔。

“阿姊以为当年的荣宠仅仅是靠自己容貌?可是能成为皇妃的女郎,哪一位不是姣好容颜?今上要多少倾城之色要不到?为何偏偏是阿姊?还不是因为我皇甫家就只剩你我二人,无外戚之忧。阿姊如不反思前车之鉴,必定懊悔于今日。”

女儿家盼着郎君的心留在自己身上,自然会在意自己的容貌,然而有朝一日,尚不及自己色衰,便因其他失掉了郎君的心,不免为之心痛。

她明白了道理,然而她已经退不得了。前朝的中书令和文融也退不得,当年为君分忧支持天子废后的朝臣们个个都退不得。

所以,皇甫昭仪还有希望。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毕竟淑景殿才得了不少赏赐,即便真有顾废后的不是,想是也会被天恩赦免。

皇甫敬敏以为劝住了自己的阿姊,于是又耐心道:“阿姊若想得圣心,自己得先有一颗诚心,千万别再信鬼神之说求子,这是宫里的大忌,万一被人得知,即便没做,也是有口说不清,死罪悬顶也不稀奇!”

她也知此法骇人,她也不想用动用此法,全是被逼无奈。谁让她恩宠不比从前?甚至再没接过圣驾。

近来接圣驾的人全是媛媛。不过,傅祯听说她这几日精神不佳,常在榻上躺着,醒睡无时,晨昏颠倒。于是,傅祯驾临淑景殿时干脆不让人通禀,也不必她起身相迎,他自己直接进殿去了。

云舒等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到来。大概因为他二人已行过周公之礼,每逢他来,云舒也不再寻旁的借口试图阻拦他入内,而是乖觉地让出位子,又领着人出去候着。

尽管如此,云舒也不像从前那样面有喜色。如果陛下早是这样,哪怕不如现在,只是给顾娘子一些体面,依着她那宽和的性子,必不会让天子难堪。

顾娘子的确不该留着六大王的信,更不该回给六大王一封信,可是这些年来她太苦了,她是个人,会有七情六欲,会动心于这世上美好真诚之人,也会恼恨于这世上狠辣绝情之人。

那颗心被伤透了,便是缝补也要经历穿针之痛,更会留下针孔。

云舒想到这里,她的心也会为她痛。就是不知,圣心会不会痛。

圣意高且难问,又有谁能知晓!

云舒暗叹一气,立在外头,透过半开的窗子朝里望去,傅祯轻轻在榻边落了座。

春末夏初之际,天已经很暖了,媛媛就睡在靠窗的软榻上,窗子半开,暖光照在她身上,如同搭了条被子。

她喜欢睡瓷枕,夏日里倒也凉快。

她睡着,他就有几分心安。因为每当她醒来,不是对他爱答不理就是和他针锋相对,不说话他心焦气躁,说急了他又想发火,偏又得压着火气不能和她吵,以免这局面更难化解。

也不知是她上妆后变美了,还是他从前没细观察过她,反正他这会觉着她这一副睡颜充满了甜味。

他想了想,确定是甜味,像吃饴似的。

他慢慢往媛媛面庞凑去,或许是她用的面药带着丝丝花香,那股甜味就越来越浓,很好闻。

可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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