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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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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指了指观音宝像。

“别和我说这个!”

媛媛就垂了头。

她起先真是怕傅祯会赐她死。即便并非如此,她却依然不想接受他的恩赏。

他把她折腾到这个样子,又是登门,又是赏药,还要亲自看她向他叩首谢恩,就让她想到从前,他让她难堪至极,再轻轻用个手腕让她重新视他为天的旧事。

是旧事,也是蠢事!

她曾对一个并不喜欢她的人付出真心,得到的尽是对方的放肆磋磨,她天大的愚蠢背后是他天大的愤恨。

在她看来,他就是想看她俯首,而非真的体谅她喉疾未愈,这些药,也就成了他让她谢恩的凭证。

既如此,她遵旨,她叩头,她把天子的赏赐供奉在佛前,日日上香,以显圣恩浩荡。

至于喉疾,她还是那个想法,不疼不痒,就这样吧。或许也只能这样了,当初傅练和她说,一定要仔细养着,如果不然,怕是再不能发声了。这一次,她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药了,还不见好,就真的不能好了吧,那她还吃那苦味做什么,活到今日,已经够苦了。

“我知道药苦。”傅楚楚握着她手说,“陛下也知道药苦,特意把汤药换成了丸药,就是想让你喉疾早日恢复。陛下怕你吃不下,还专门嘱托我给你送樱桃来。”

提及樱桃,她就想到了那棵樱桃树,那棵被他下旨移走的樱桃树,那上头满是樱桃果,要比这一篮子多上十多倍。

算了,她不去计较了,也计较不起。他赏给她东西,她就老老实实谢恩。

然后,她就又把樱桃供在了观音宝像前。

傅楚楚不想逼她,却从柜子上取了药草,亲手给她煎了汤药,期间,她被药罐盖子烫到手指,急急去摸耳朵。

媛媛拉着她手看,给她涂了獾油才放心。

傅楚楚看她终于喝了一碗汤药,就说:“我应该早来伺候你。”

媛媛的唇角一弯,继而用手比划起来傅楚楚纳罕看她,云舒就道:“娘子是问,长主以后还会再来吗?”

她其实是愿意见人的。能得一二故人说说话,她觉着自己还活着。可是她去不到别处,而别人来看她又会有风险,干脆就说成不想见人,双方便都省事了。

那次她在取水路上,偶然遇见傅练,她说不出来是个什么心情,被他送回来,虽依然神情紧张,却在看到他帮她提桶倒水却笨拙地洒了半桶水时,还溅湿了鞋,便又忍不住笑。

他惭愧地说,要还她一桶水。

何必还她一桶水?他的出手相救,细心问候,以及妥帖安慰,她应该涌泉报于他。

可惜,他不会再来了。少年热烈又真挚的情感,她再也见不到了,却依然心存感动。

不过,她看到了傅楚楚。

她既是奉圣意而来,她也就不必顾及她来看她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尽管她是奉圣意而来,媛媛也很期盼见到她。

因此她殷切看她,傅楚楚又是之前的信誓旦旦:“自然会来。”

媛媛甚为欣慰。不管真假,现下她是高兴的。

“但你得好好吃药。”

媛媛点头应了。

临去前,媛媛叫住傅楚楚,而后进卧房,从箱笼里取出傅练那件玄色忍冬纹披风,请她还给他。

她信得过傅楚楚,或许她是唯一适合帮媛媛物归原主的人。

区区之物,举手之劳,傅楚楚应得痛快。

可是,这件披风却被傅祯看见了。这显然是男子的东西,夏日里只求薄衣凉衫,谁会用披风?

傅楚楚不便大剌剌告诉他,免得他生了误会,便就欺了君:“小六之前帮她抬水,嫌这个碍事,随手解了扔在一旁,得亏是掖庭令捡到了,我才一去,就让我带给他。”

傅祯听得没意思。

傅楚楚又道:“哦对了,此前小六帮她抬水,她要谢他,给了一捧樱桃。陛下知道这事吧?”

傅祯没回应,转而说他还有事,之后再找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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