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2 / 2)
然而傅祯却烦了,烦躁于别人试探他!
掖庭宫那位是个什么德性,他又不是不知道,况且眼下失声连药都不肯吃,骤然下旨让她搬回去,她或许会立刻死给他看!
皇甫昭仪正是打的这主意。
偏他被皇甫昭仪问到跟前,若说不让她搬,那岂不就是他要苛待她了。
王顺见势不好,立刻绕过屏风,走上前去,说:“陛下,咸宜长公主遣人来,说有要事回禀。”
本朝唯一的长公主虽不与今上同母,然因与天子一同长大,一向受宠。从前她性子活泼,虽有矜持之态,却多为直爽之人。未出降前,嘉定帝的一众嫔妃便敬重于她,现如今,她们也不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尤其宫中办家宴,她的位子只在皇后之下,改到贺贵妃掌六宫事,也不便让她坐下首。
皇甫昭仪自然也不敢惹她。听了王顺的话,她只能起身告退。
打发走了皇甫昭仪,傅祯才听王顺说了掖庭宫的事,她既吃了药,他也没多说什么。
初四这日,傅祯又要去掖庭宫,王顺心急火燎地跟着,几次犹豫之后终是小心问:“陛下……可是要审她?”
傅祯侧目,反应过来,依然说:“自然要审!”
审她什么?审她不甘寂寞与小六私相授受?审她给小六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位被国朝书道大家教授的弟子放着真迹不临却偏偏临摹她的《真草千字文》?
真是烦闷。
这话他已经说出去了,自是无更改的道理。
不过,他却加了一句:“审她……为何此前不吃药!”
可是走到掖庭宫西北角的小院外,他忽然停住脚步,抬手抽了袖管里的帕子,仔仔细细擦了脸上细汗,之后才要进去。
小院之中,主仆俩各忙各的,云舒在归置盆架和残水,媛媛推开了卧房的窗子散潮湿,她也顺势坐在窗前,举着巾帕,夹住一缕湿发,来回擦拭。
趁着夕阳落下前让湿发变干,夜里也好安睡。明日要过节,也得干干净净过。
秀长的脖颈伸出,微尖的下巴昂起,她动作迅速地把着一缕又一缕的头发。继而要换一个方向坐,擦拭得更透彻些。转身之际,冷不防怔了视线,手上动作也停了。
傅祯立刻转了身。紧接着,他听到窗牖“哐”一声合死的声音。没一会,他又回身去看,她已经迈步出了屋,头发束成了男子模样,用一根木簪固定住了。
他方才并非有意窥探,只是看这动作有些熟悉,可惜一时半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云舒也没想到圣驾会在这个时候驾临。
院门本是关着的,可是方才有人又送了冰过来,云舒开门去接,媛媛已经在卧房内洗完了发,而她也就没急着去拴门。
这一幕就让傅祯看了去。他才不是为此而来,而是实实在在来问她,为何此前不吃药。
是怕苦吗?
是怕死啊!
他想要她的命,多的是法子。她让他委屈了那么多年,他就委屈了她这些年,现如今他自己动手了结她,随口说成是她自戕也未可知。她相信他做得出这种事。
媛媛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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