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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和红绡尸骨无存,她曾派人将那片竹林搜了个底朝天,至今也没找到尸体。
唯一可欣慰的是,算算日子,父兄已在回京的路上,京城第一场雪落的时候,当能阖家团聚了。
“阿薯……”她睡眼惺忪,疲倦地从被子团里坐起,顿了顿清醒几分,改口唤,“小苹。”
寝殿一片寂静,小苹不知忙什么去了,窗外飞花飘落的声音细微。
顾西瑗换上一身荔白色的齐胸襦裙,穿鞋下了床,绯红缎带扫过雪白的裙摆,少女娇俏似雪山红梅化成的小精怪,走路偏偏倒倒的,困乏得睁不开眼。
她坐在妆台前等了一会儿,脑袋一耷一点,又睡过去了,呼吸轻轻的,乌发顺着手臂垂散,像个随手摆上去的布偶娃娃。
少许,轻而平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珊瑚珠帘被冷白色的修长指骨拨开,发出轻灵的碰撞声。
凉沁的影子从背后笼罩下来,顾西瑗半梦半醒,感觉到一双熟悉的手拢起自己的头发,娴熟地为她梳发、绾髻,动作仔细而轻柔,似怕扯痛了她。
她配合地坐直了些,困意如一层薄雾,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软绵绵地与她道:“早膳想吃枣泥糕……水晶糕……甜豆包……还有,千层酥……”
她爱她的小厨房,生活已经这么苦了,不能少了美食。
“好。”
清冷好听的声线,噙着一点浅淡的笑意,答得理所当然。
顾西瑗蓦然睁开眼,吸回了嘴角的哈喇子,透过面前泛黄的铜镜,看见月牙色的腰封和其下悬挂的玉佩,以及长袍上威仪夺目的四爪蟒纹。
镜中美人抬起眼睫,与她相视,黑眸润湿干净,如一场新雨后的天空,莞尔时,便似浮上漫天蔷薇色的晚霞,美轮美奂。
殷明垠狭长的眼尾点着泪痣,像蝎子尾巴,会勾人,也会蜇人。
顾西瑗反应极快,坐端正了些,正色:“你怎么来了?殿下怎好做这些,小苹??”
臭丫头,居然敢一声不响撂挑子。
她坐立不安,有种被抛弃的愤怒。
“无碍,我做惯了。”殷明垠将她的抗拒尽收眼底,唇边笑意慢慢散了,也不在意,不慌不忙绾好了发,从妆匣里挑选出一根润泽的羊脂玉簪子,别进她的发髻中。
少年倾身,?丽的桃花眼映在铜镜中,有种极端蛊惑的美。
他柔声:“喜欢么?”
顾西瑗瞧了一眼,是京中最时兴的发式,髻团梳得光洁漂亮、一丝不苟。
她点头:“殿下的技艺,自是妙绝。”
殷明垠低下眼,黢黑的眸子深邃,长睫扫落,投下细密的阴影。
为她梳好了头,不仅未抽身退开,反而俯身压得更近了些,手臂撑在桌上,投下的阴影足够将顾西瑗整个人拢进怀中。
薄唇微启,他贴近在少女耳畔:“你不开心。”
“为何?”
顾西瑗为他的敏锐心惊,抓了一下臊红的耳垂,急急起身:“殿下说笑了,我好得很,有什么不开心的。”
殷明垠瞧着她从自己臂弯下钻出去,便也不动声色起身,一身蟒袍挺拔贵气,他状似随意:“可是……在为皇兄伤心?”
神金。
她伤心的人有点多,偏偏没他那个皇兄。
殷明垠没等来她的否认,倒被理直气壮地盯着,良久眼睫微垂,认错的态度一向良好:“我该早些告诉你的,抱歉。”
“我只是觉得,你费尽周折救活他,又逼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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