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2 / 2)
尼菲彼多觉得心脏被一个秤砣吊着往下坠,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她像个局外人听见自己说:“请进来吧。”
门开了。
少年脚步踉跄着冲进来,一把扑到沉睡在榻榻米上的锖兔面前,他面色透着病态的苍白,显然是刚清醒就迫不及待过来了。
“他、他怎么样?”
富冈义勇像是被锖兔头上的鲜血刺痛到,仓惶抬起头,看救星那样期待地望向尼菲彼多,“严重吗?能救回来吗?”
尼菲彼多毫不犹豫点头:“可以的。”
富冈义勇松了口气,没有去问尼菲彼多怎么救,只双眼无神地盯着呼吸起伏微弱的锖兔,身上像是有什么岌岌可危的东西要碎裂开来。
随后,他放在膝盖的双手一点点收紧,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又泛起水亮的波纹。
那无形又如有实质般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尼菲彼多有些烦躁,她想要说些什么开导他,张了张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安慰,只更加努力地治疗锖兔。
至少锖兔醒来的话,这个家伙就不会这样伤心了吧。
富冈义勇低着头,泪水从眼睑坠|落,将锖兔白色的羽织晕开一团一团的深色水渍,裹着哭腔的声音似自言自语的呢喃:
“姐姐也好,锖兔也好,为什么都要保护如此无能的我,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明明你们都比我更值得活下去……”
沙哑虚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打断了他。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说这种话啊混蛋。”
啊,醒了。
尼菲彼多眼睛一亮,胸腔跳着雀跃的情绪。
*
富冈义勇想,同样的,自己被保护的场景出现在数月前。
那是姐姐富冈茑子举办婚礼的前一天,富冈一家遭到了鬼的袭击。
他被那样期待着结婚,期待着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姐姐藏起来,被保护到最后躲过了鬼的袭击,可是,姐姐和其他家人却都葬于鬼的腹中。
只有他活了下来。
如果是姐姐活下来该多好,她原本有灿烂幸福的未来,可以相夫教子,可以长命百岁,却为了自己……
锖兔曾说要他勇敢地活下去,因为姐姐救他是想要他活着,他要延续姐姐托付的未来。
可是,可是!
可是如果连这样鼓励自己的锖兔都死了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于世。
还好,还好他醒过来了。
富冈义勇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黯淡无光的眼睛骤然迸发出明亮的光彩。
“如果我现在能动的话,一定先给你一拳。”锖兔恶声恶气瞪他,“义勇,成熟一点,坚强一点。”
“无论多么难堪、多么羞耻,都要继续活下去,觉得自己无能,觉得自己弱小的话,就不断鞭策自己变得更强大吧。”①
说了那样触及人心的大道理,锖兔又扭过头去不看怔愣在地的富冈义勇,有些任性地威胁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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