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请杜公子还箭(2 / 2)
屋内点了几盏油灯,亮度足够医工给公仪檀治伤。公仪檀趴在床上嘴咬麻布,冷汗岑岑任医工在他身上“穿针引线”。
这里要在太守面前嘘寒问暖的人太多,轮不到陶修帮忙,他全程都正襟危坐于竹席上,目不斜视,一动不动。
趴在床上的公仪檀透过眼前人留出的空隙一直在打量陶修,看见此人就令他想起兄弟公仪林,所有的好感顷刻就消失殆尽,说得粗俗一些,此人是靠欺骗、迷惑公仪林的感情才能达到今日的位置。转念一想,他本就是梁国宗室,陈国小小县尹又岂能放在眼中,他肯留在陈国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
公仪檀拽下口中麻布,问:“现在说说,你为何会出现在高台村?”
陶修转过身,恭敬地回道:“扬武将军的大军三日前抵达寿阳,与贺功臣隔河对峙,两军谁都不敢轻易发兵。我听探子回报公仪太守正在此处与杜毅胶着,为及时扫清梁城对大军后方的威胁,鲁将军命我领兵来助太守。来的路上又听闻太守昨夜被逼退在高台,我先率骑兵赶来相助,恰遇两军恶战,还好来得及时。”
“确实来得及时,陶县尹少年勇武,上来就灭掉周军气势,杀了杜毅半条命,我在此扎营七八日都不及你一炷香时间打下的功劳大,我很敬佩你的能力。”
他语调平淡,没有感激也不是怪腔怪调,陶修听不出是真心夸赞还是话中藏刀,只得另起话题问:“杜毅兵败回城恐怕更不敢出战,太守与之耗着绝不是长久之计,不知下一步太守打算怎么走?”
医工“咔嚓”一剪刀结束了完美的“绣”品,叮嘱道:“太守需静养。”
公仪檀哪肯让这点小伤拖累,当即从床上爬起来坐稳,试着摆动与伤口牵连的左臂,抬头对陶修道:“明日攻城。”
“明日?”村里正躺了几百伤患,这绝不是攻城的好时机,陶修犹豫一瞬便领命道:“陶修听令于公仪太守。我的人马下半夜就到此处,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退,请太守早些歇息。”
他起身刚走到门边,被公仪檀一声叫住:“陶修。”
公仪檀披了件单衣慢慢走到跟前,目光在他腰间的红带上落下,鲜红的绸带穿过白色连环玉紧束于腰间,使他身上坚硬粗糙的?裆铠多了几分柔和,公仪檀摩挲带尾熟悉的纹样,问:“哪里的?”
“友人所赠。”陶修直言不讳。
“这条红带柔软细腻,一看就是贴身之物,你为何要系在身外?”
“因为是非常重要的人赠送,是个寄托,我希望能时时看见它!”陶修瞧着公仪檀忍气吞声的脸,暗暗地想笑: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并告诉你。
“哦,”公仪檀心力交瘁,从头到脚都很疲乏,“你也去歇息吧。”那条腰带只是寻常物件,他还记得那年来临川上任前,为讨因离别而哭泣耍赖的兄弟的欢心,他从集市上一股脑买下许多东西送给小弟,其中一件就是这绣了两只水鸟的红绸大带,他指着上面两只鸳鸯欺骗小弟:“这是黑水鸡,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才十岁左右的公仪林深信不疑,还真把鸳鸯当成相亲相爱的水鸡兄弟,真不负他傻二公子之名。
“哼,居然互赠起腰带来了,荒唐,实在荒唐。”公仪檀怒拍门框,把陆青吓一跳。
“太守,何事荒唐?”
“什么都荒唐。”
以为自己要死在路上的杜毅仓皇逃回城,紧闭城门坚决不出。他扒开层层叠叠的铠甲、护心甲、葛衣,终于露出血淋淋的伤口,长长舒口气:“幸好多穿一层护心甲,险些死在那混小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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