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家宴上的舌战(2 / 2)
公仪林睨视过去,见是和李颂同掌舆马的四哥公仪白鹤,冷言冷言回敬一句:“那四哥清扫马厩的本领可谓是无人能及!”
又一个族人开口道:“你兄长说的对,陶县尹今日在此处与我们同席,不都是你的功劳吗?我听说你几番举荐,陛下不胜烦扰才答应的,不然凭他薄如蝉翼的寸功,连山寒的位置都做不到吧?”
山寒曾是公仪达在路边捡回来的乞丐,已在公仪府做了几十年大仆,如今他走出公仪府的大门也是有点脸面的人,拿陶修跟山寒这个仆从比较,公仪林的双目早就暗燃火焰。
守在门外与司子正在挤眉弄眼互相看不顺眼的山寒听见此话,当下打个寒颤,这火怎么烧到自个身上了?司子也伸长耳朵要听公子如何发飙。
倒先听见陶修的声音,语气很温和,很客气,“陶某惭愧,若不是你们今日提醒,我还以为县尹之位名正言顺,全靠我杀猪屠狗的本领得来的,原来是景风兄力荐了陶某,为何你从没跟我提起过?”
陶修平静笑问对面怒火中烧的公仪林。
他也是真的郁闷,每回来京城与这些和他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坐一起,总会得到几句不咸不淡的侮辱,几次了,从不例外,不论何人,都爱拿他的出身奚落一番,似乎这样方能显示他们的高贵。
公仪林早被堂兄弟们轻薄的言语激得横眉怒目,耐心地忍耐着,听完陶修自嘲的话后,缓缓从坐垫上爬起来,刚才还给公仪檀倒水的茶壶因他动作过重而倾倒在脚边,滚水泼了一脚都毫无知觉,“何止小小县尹一职,连他几日后进宫谢恩的员外散骑侍郎的官职都是我举荐的,他既是你们眼中的贱户也是能跟你们比肩的梁室后裔,不管哪个身份,他都是同一个人。诸位长兄,公仪家风谦恭谨慎、清廉忠正,积累的世资可不是让你们用来看不起贱户贱籍,把个卑微弱小的人踩在脚底寻求优越感取乐玩的,”他忽而笑了一下:“我们与生俱生的身份只是巧合,会找肚子投胎罢了,如果换个娘胎,我与你指不定还不及陶县尹万分之一,平等的给每人一次机会,恐怕陶修扫马厩都比四哥你扫的好,他就是这样一丝不苟的人。”
铿锵之声落地后,大厅很静,茶盏碰撞声清脆冷冽,一时间无人做声。
突然,从公仪曲身后传出响亮又稚嫩的问话:“哦,我算是听明白了,叔父,你这是在维护陶县尹吗?”
目光聚处,是一直坐在祖父身后耐心剥橘子吃的公仪佑,他不紧不慢往嘴里又塞上一瓣,抬眸笑问公仪林:“屋里都是自家人,你这么维护他?”
小小年纪的人突然叹口气,老神在在地继续说:“不过在座都是公仪家的人,陶县尹一个外人,被围观了肯定需要援手,叔父你做的没错。”
陶修忍不住低头哂笑,来的路上,公仪林提起过这个孩子,说他很会先发制人。
公仪林的无的放矢,说话不着边际让公仪檀很震惊,忙要阻止他继续胡乱扫射,又听见公仪白鹤高声笑道:“槐序啊,今日火气这么大?昨日我见到周敬书,他说五六日不见你人影,叫我代他族妹问你的好。”
大家都知道这小子的命门在何处,果然,一句话就把刚才还刺毛炸腚的年轻人镇住了。
公仪林当场歇火愣在原处,脸色阴翳,目光盯着案几的一角,像被抽了魂。
一直不懂公仪林面临怎样家族压力的陶修自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弄明白这群人为何都齐齐看向他,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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