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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我不适合这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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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颢冷漠的双眼盯了陶修片刻,这人伤、湿、脏、乱,再看下去对他也是种残忍。陆颢把陶修的马牵过来系在他脚上,又丢了件干燥的薄袄,冷冷撂下一句话:“自己想办法回去,我还有要事在身。”

陶修摸着干燥的薄袄,或许京师有那么点人情味。

背后的箭不敢轻易拔下,拿着袄也不能换上,陶修强忍寒意和疼痛上了马,亏不是腊月,否则这荒郊野外北风呼啸,一身吸饱水的衣裳早就上冻了。十指冻的抓不紧缰绳,只得把绳子缠在两臂,像个骑毛驴的小媳妇,一颠一簸往回走。

公仪林在半途遇上回程的人马,听说是自己人猎到雄鹿,兴奋地打听是哪个猛士。部下纷纷抢着告诉他:“叫陶修,他们都说是卫率你喊来的人,之前我们都没见过他。”“他有百步穿杨的本领,一箭就把鹿的咽喉射穿。”“太子很高兴,夸了他。”

公仪林跟随在队伍中得意地把人群扫射一圈,问:“他人在哪?”

“他受了点伤,落在后面没跟上来。”

公仪林全身一颤,勒马惊问:“他伤了?伤在哪里,因何而伤?”

“不是致命伤,但是在河中冻了许久也够他受了。”

公仪林愣了片刻,呐呐自语:“你们就把他丢在山里不管不顾?”随即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怪他人冷漠为何不帮陶修一把,也知道在刺骨的河水中泡过的陶修就在身后的某处,但他能做的还不是和他们一样??因一身的职责不能擅自离开。

将山上各处分派的人马调遣归位和安排妥当太子的仪仗所花费的时间漫长的令公仪林焦躁痛苦,在队伍中来回走动,斥责手下动作拖拉军纪散乱。

陆颢把公仪林烦躁异常的行为看在眼中,也理解两个来自同乡少年人的深厚情谊,心平气和对他说:“大冷天的,兄弟们很开心能收队回去,我没看出他们哪里拖沓。你找个借口先去忙,我定会把归程的队伍调遣妥当,保驾太子平安回宫。”

陆颢在太子身边将近十年,忠诚耿直,能力出众,公仪林才当上左卫率诸事不明时全靠陆颢相助,帮他熟悉东宫上下的运转细节和禁卫军中的指挥调度,好歹大半年混下来终于能在部下眼中立住形象。

公仪林出于感激就对陆颢说了句起鸡皮的话:“那就辛苦陆大哥。”

这声“陆大哥”叫的陆颢浑身恶寒,咂嘴点头。记得头次见面把这小子掀翻在太子面前时,两拳就打的他两眼昏花口中流涎,大喊着要找武师,后来又见他是个娇养的公子哥,陆颢就欺他年少无城府,一时兴起玩笑道:“叫我一声哥哥,我就做你武师。”

公仪林冷着一张脸拂袖而出,吓的陆颢从此不敢乱言,今日倒好,“陆大哥”喊的他又惊又爽快,“不敢担。”再抬头已见公仪林去了太子处。

寒风侵肌,沾水的衣裳被风一吹,陶修觉得皮肉下的骨头都要结冰了,哆哆嗦嗦趴在马上动都不敢动,生怕僵掉的骨头脆生生断掉。他按地上车马留下的印迹摸索回去。冬日日短,方才还挂在山峦上的日头转眼就变成通红的一枚,一步步颠簸前行中,陶修自己都觉得左肩还没拔下的箭有些滑稽,箭伤的疼痛被寒气分去一半,只想早些回去,惦念着公仪林房中那盆碳火。

这匹马不懂背上的人要去哪里,驮着他在落叶铺了厚厚一层的林中走了几圈,日落西山时的寒风吹的更烈。陶修趴在马背上昏昏欲睡,迷糊中还做了一个梦,一向不喜饮酒的他竟连饮三大盏被公仪林烫过的酒,再要第四杯时,左脸颊被炭盆里蹦出的火星灼痛,猛的从梦中惊醒,刹那间,他像看见闪亮的天河,璀璨夺目。

公仪林跪坐在地,他正躺在他腿上,身上盖着他的披风。

天色逐渐暗下,远处的天穹像片灰蓝色的海。陶修环视四周,他们躲在一块巨岩下,这块巨岩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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