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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向上抬,只来得及看到一截黑色的剑柄,整个人便从马背上摔来下来。
褚岁晚慢慢收回手。
温和的嗓音带着凌厉清晰的响起。
“主将已死,放下武器者,免去死罪。”
哐当。
乌古人惊慌的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喧嚣混乱的战场慢慢安静下来。
这时,一阵歇斯底里的哀嚎突然响了起来。
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青年浑身带血,双腿颓废的跪在地上,而被他抱入怀中的人,身上插满了箭,此时对方似乎是想抬手帮青年擦掉眼泪。
可最终,抬起的手还是无力的垂下。
巨大的悲伤散发开来,晦涩的情绪席卷心头,活下来的士兵眼眶红了又红。
片刻后,褚岁晚别过了眼。
带着抽泣的哽咽声断断续续。
“周玉台……你别死啊……”
“周玉台……你快睁开眼睛……”
“周玉台……我还没有原谅你……”
“……你怎么可以死……”
李广眼里的光慢慢熄灭,往日的记忆一一浮现脑海。
他和周玉台其实从小就认识,在同一个村子里长大,两人约定好长大要一起投军,为国效力,虽然大凉国力愈发昌盛,在诸国之间慢慢立于强国的位置,战事开始远离百姓的记忆,但大凉军营每年都会对外贴告示招兵,两人很顺利的便入选了,可不起战事,军营的生活难免变得枯燥乏味,终日除了练兵就是练兵。
李广很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枯燥但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幸福,因为这样就代表着国泰民安,但周玉台不喜欢,他对在军营当小兵的日子厌倦的很快,眼里的欲望萌发成长。
不久,凭借小聪明和好口才,周玉台离开了军营,一步一步当上了统领京城禁军的中郎将,也愈发变得让李广觉得陌生,两人在又一次口角争执后彻底分道扬镳。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广在军中慢慢从小兵升到了参将,当李广再次得知周玉台的消息时,对方已因喝酒误事被革职。李广担心之下到处去打听周玉台的情况,但还没打听出个什么,周玉台便以参将的身份重新回到了军营。
故人重见,李广想着肯定能重归于好,以前的事就当是过去了。可谁知回来后的周玉台简直跟换了一个人,嚣张跋扈,欺压下属,简直无恶不作,李广有次实在忍不了了,便把周玉台告了。但面对比自己官阶高的人,周玉台却像是变了个人,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李广也因证据不足反被责罚,两人的梁子就这样彻底结下,兄弟反变仇人。
但此刻的李广,却异常希望周玉台能够坏的彻底一点。
这样。
他就不用带着愧疚和悔恨活下去了。
有时,活着的人远比死去痛苦。
雨停,城开。
大凉又一次取得了胜利。
筝州也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百姓洋溢着喜悦,兴奋地冲出来把年轻的将军围在中间,激动的欢呼声冲散了她心中那一丝伤感,嘴角勾起笑容,黑眸明亮如辰。
战场牺牲在所难免,但路还在那。
活着的人要带着牺牲的人那份,一起坚定的走下去。
……
“南音姑娘,这蛊可还有其他解法?”褚岁晚目光看着不断喝醒神汤的士兵,平稳的声线染上思虑,甚至还有几分急切。
南音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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