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一脉相承(2 / 2)
她说着便要去接谢辞手中的帕子,被谢辞虚虚合拢了掌心,没让她碰到。
“我帮您。”他重复一遍,语调平静地像个陈述句,只是不带一丝强硬,尾音下滑,听起来竟含了三分的乞求。
沈微霜的手于是停在半空。
她心中叹息,站在原地,任由谢辞捻着那方帕子往她脸上碰,湿滑的触感在左脸上如最和软的微风般抚过,那力道小心得都不能算是擦拭,只能算是一下一下蜻蜓触水般的碰触。
男人粗犷的面孔近在眼前,神情专注,长长的睫帘垂下,看不清眸中藏着什么。
沈微霜转开视线。
她望着山峦上光秃秃的几棵零星枯树,干瘪瘦小的树干上遍布了风吹雨淋的疤痕,被日光一晒,裸露的小坑中仿佛盛了一碗金色的酒液。
微风吹拂而过,与眼前人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她闻到他身上铁腥味的血气。
谢辞用手指将女人的面颊轻轻托起来,指尖蒙着僧袍,未曾真正触到她的肌肤,帕子抚过,带出莹润的细小水珠,静静停留在她面颊,沾着尘土的雪肤在他的擦拭下渐渐显出原本的颜色,像一朵浴水而出的雪莲花。
那道长长的疤已被他擦拭干净,初初划开时凝结而出的血珠尽皆消融在方帕清润的湿意中,只是仍旧肿着,深红的痂攀附在她面颊上,在谢辞眼中,它像是一条悄然蛰伏的毒虫,随时要伸出脑袋死死咬他一口。
那条毒虫蓦地动了动。
谢辞一惊,沈微霜转脸看他,目光含着清浅的叹息。
“其实还好,当时没什么感觉,”沈微霜试图安抚他,“你佩的面具也有些旧了,日后我再做两副,一副给你,一副给我,好不好?”
“到时候看着是不是更像一脉相承的师徒了?”
她的视线在他面上扫了一圈,慢半拍地意识到这人现在没戴着面具,有些尴尬地垂下目光。
她的脸她自己知道,不惹上祸事都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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