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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点诗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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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听都有点阴阳怪气,但曹寅接受得坦然,笑嘻嘻道:“不敢当,臣无句可写,只好用笨法子,字字发自肺腑也就是了,皇上看得入眼,臣的诗便不算白作。”

康熙将诗稿放在手边茶几上,说道:“好个发自肺腑,朕见识到了。”

众人均觉皇帝脸色不好,明珠陪在旁边,颇摸不着头脑,倒是梁九功最明白皇帝心思,料想根源出在诗稿,偷偷溜下眼珠子,瞥见稿子上头“不惜二雄为雌死”的飞扬字迹,心头一梗,差点没晃倒,朝曹寅投去怨怼目光,对方却俨然一副纯白无知的模样,别说皇帝被气着,他这旁观者都有点郁闷,说的什么话呐!

明珠拿起诗稿翻了翻,挑了几首能看的,一首一首夸,请康熙作评,渐渐的才将气氛转圜过来。

卫素瑶侍立在旁,起初也想认真听听他们对诗词的评价,后来就有点乏,只觉一首不如一首,有的根本就是打油诗,她也就没心思听了,低头看着茶几上被镇纸压的诗稿,都是康熙已看过的,想来一时也不会再翻,她便轻悄悄拿起在旁看。

纳兰性德的词是一骑绝尘地好,从前她在课本上学到的都是名篇,偶然读纳兰词便嫌哀婉,不对气质。可真当她置身其中,与同时代人的诗词作品横向对比,便深感纳兰词风靡之必然。

曹寅的射雉词也确如康熙所说,少年意气,读之清新开怀,没有一丝黏腻矫揉,虽然失之粗糙,有将就和凑数之嫌,但很对她口味。

她也许是看得太专心,忽然感到周遭安静许多,抬头看殿中,发现大家都在望着她。

穆克登笑哈哈道:“卫姑娘看得怎么样,我的诗写得如何?”

卫素瑶压根没把这张脸和名字对起来,当初打牌的时候他自我介绍过,但是满人名字难记,那几个侍卫她都混淆了。现在他问上来,卫素瑶一脸懵逼。

曹寅提醒道:“远山一鸥鹭那首是穆克登写的。”

众侍卫纷纷憋笑。

卫素瑶不知道大家为何是这反应,不过他对穆克登的诗有印象,翻找出来重看一遍,好奇问他:“南苑还有鸥鹭吗?”

终于有人憋不住笑出声。

穆克登红着脸道:“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有人取笑,“写诗也不能胡诌吧!”

曹寅拍了下穆克登的肩,“山水在心间,处处是鸥鹭,这是境界。”

穆克登猛点头,感激地看着曹寅。

纳兰性德也帮着打圆场,“意向典故,不拘着亲见亲历。”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唇角微弯起。

“看!容若都发话了!”穆克登激动道。

卫素瑶认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众人嗤嗤笑开,康熙似乎也被这氛围感染,脸色晴霁,抬脸向卫素瑶道:“你倒是看得仔细,他们请朕来评鉴,不定个诗魁怕是走不了,不如你替朕做了这差事。”

“奴才评诗魁?”卫素瑶指指自己,又扫一眼众人,果断道,“不,还是皇上和明中堂评吧。”

明珠谦和儒雅地推辞:“咱们兴致高才聚在一起玩,又不是科举殿试,卫姑娘就帮忙评个诗魁出来吧。”

“明中堂,我真的不懂诗词,我评了大家心里不服。”

明珠捋须微笑,“只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不怕不服。”

康熙点头,目色柔和看着她,“朕为你坐镇,你点谁便是谁。”

卫素瑶不再推辞,低头翻看诗稿,十分犹豫,最终说:“纳兰侍卫的词最好,然而大家都写的诗,唯独这一首词,皇上要我评的是诗魁,我若点《风流子》,未免名不正言不顺。”说着她求生欲很强地看向纳兰性德,“纳兰侍卫,你的文采全天下人都知道,就不和大伙儿抢这名头了吧?我多买你几本《饮水词》就是。”

周遭传来一阵低笑,纳兰性德抿嘴微笑,“全听卫姑娘的。”

卫素瑶咳一声,正色道:“那么诗魁便在剩下的作品里诞生,我属意曹侍卫的《射雉词》,一是契合咱们这几日南苑行猎的主题,二是,我看诸位写的,有愁咏阴雨,哀叹桂落,有中秋思人伤怀,有感叹壮志未酬的……大伙儿都是十几岁的青葱年华,将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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