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点破(2 / 2)
卫素瑶脑中卷起旋涡,极力思索多种情况,无论谁面对不轨行径都会努力挣扎,都会在双方身上留下淤青块,除非沫兰根本就没有挣扎过。
曹寅看她眉心紧锁,思索得十分认真,嘴唇紧紧撅着,不经意地翘起个好看的弧度,忽然就很想逗她,“阿瑶妹妹,想出来了么?”
“没有。”
“快想快想。”
卫素瑶瞪他一眼。
“很难么?可要我提醒一二?”
卫素瑶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经过摸索,好像已经走到了真相的面前,却近乡情怯地不敢去认。
强烈的尸臭几乎腐烂她的鼻腔,夕阳落在耳房的门窗上,屋子里如同被烘烤,她热得浑身出汗,背上却觉得凉。
她推开门,跑至院中大吸了几口气,才觉五内清明些许。
她望着对面屋檐上几只乌鸦的黑影,它们背后是云霞璀璨,她记得和沫兰分别的那天黄昏,晚霞也是这样耀目,鎏金似的落满人间。
什么都与那天一样,只是沫兰有点不一样了。
曹寅跟出来,“喂,你没事吧?”
卫素瑶疲惫地摇头,“没事。”走回廊下,扶着柱子,忽问曹寅,“你告诉我,是什么情况下,能做到?”
曹寅抬起眉峰,眼睛一眯,带了点笑意,“亲热的时候。”
卫素瑶的心脏仿佛被击碎了。
她替沫兰强争辩,“那是方金余强迫她!”
“强迫?非也,情到深处,你侬我侬之时,最无防备。”
“那是个太监!”她不信,她冲曹寅吼道,“太监怎么亲热?!”
“太监怎么啦,”曹寅在她身侧,倚着柱子,全身映在云霞夕照里,声音轻飘飘的,“太监也是有欲望的,前朝还有太监成家的呢。”
不对,不对的,她见过沫兰怀中的太监,那么肥大一个身躯,那么滚圆的一个头颅,皱巴巴的脸,糊了一脸的硕大五官,像海鲜过敏似的。
她不信。
这要她怎么信?
“可是他很丑很肥。”
曹寅依旧笑吟吟的,语气却极淡极冷,“可见阿瑶妹妹年少,心思单纯,还是难逃以貌取人的窠臼,其实他管着绣坊,能给乌雅氏很多东西。”
卫素瑶一下子蹲在地上,抱着头,“沫兰不会跟这种人,她明明喜欢的是...”
她明明在提起康熙的时候一脸期许,是任何情窦初开的少女都有的表情,怎么转眼对一个老太监投怀送抱?太荒谬太残忍。
“那我就不知道了,”曹寅耸耸肩,“明儿我帮你问问她。”
卫素瑶的背跌靠在柱子上,把头埋进膝盖。
她很久都没抬起头,也很久没说话。远处草中的蝈蝈一直在叫。
沫兰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好呢?她怎么忍下去的?是走到怎样的绝境,才会宁可忍受一个肥胖丑陋的阉人的侮辱而寻求庇护?
是,怪她从不亲自去辛者库看她,怪她没有早点发现沫兰过的是什么日子,她总是一厢情愿地叫小铁棍送些吃的用的,听着对方报喜不报忧的消息,现在想来,她送去的东西,有多少是真的用到沫兰自己身上了?
她五指掐进发髻中,紧紧箍着脑袋。
在陷入很长时间的黑暗与混沌后,头顶响起个飘忽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玩笑意味,音色却显清冷,“不是吧,你哭了啊?”
卫素瑶撤下手臂,抬起脸,面色端正地仰视头顶的那张脸,那双眼睛是一如既往地含笑,眼尾散出个弧度,根根羽睫垂在棕色水眸前,像春日岸边垂柳桃花在水中投下倒影,这是一双多情的眼睛,可这人说的话总是直戳心肺,“没哭?我还以为你伤心崩溃了呢,正愁怎么安慰你。”
卫素瑶起身拍了拍衣服道:“让你失望了,没看到好戏。”
她往门口走去。
曹寅不疾不徐地跟着,嘴角扯了笑,“这叫什么话,我岂是这等幸灾乐祸之人?”
“哦,那要多谢曹大人,帮我识人辨事,曹大人高义,请受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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