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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回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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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老鹰盘旋于碧落,远处有侍卫巡逻,有人隔着面具朝这边看。奚念月被刀疤男扛在肩上,天旋地转,他想:“天地虽大,我却只剩这一人一琴啦!”

刀痕男停在马车前,道:“殿下,人带来了。”

车内传来云祈的声音:“让他进来。”

随着帷幔一晃,奚念月不及反应,就被那人抬手扔了车里,所幸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他挣扎着从地上抬起头,云祈倚窗,一手支颐,一手轻抚焦尾。

“方山,你不懂得怜香惜玉。”

方山不屑道:“纵使提枪策马,属下解甲归山,仍是一方俗子。”

奚念月眉头微蹙,望穿盈盈秋水般看着云祈:“殿下若懂得怜惜,何不先将我扶起?”

云祈垂目去看奚念月,一把将他提起,抱着膝上:“帖木斯说你冰肌玉骨,这红绳衬你,甚是悦目。”

奚念月倚在云祈怀里,忽忆起父王也曾这么抱着自己坐在案前,忧心忡忡道:“西燕恰逢天灾,如今内忧外患,北塞狼贪虎视,觊觎着这块手边肉。”见他仰着一张不谙世事的小脸,又道,“阿月别怕,父王不倒,西燕不灭。”

此刻抱着自己的这双手上,是不是沾着父王的血?

奚念月心中一凛,颤抖着抬起头,云祈的面容近在咫尺,他嘴唇翕动,几度欲言又止。马车陡然一停,将被甩飞之际,一双修长有力的手适时把他揽了回来。

“本王同大王道个别,乖乖等着。”

二人离得近,说话时气息交织,奚念月敛眸:“大王不同我道别么?”

云祈淡淡道:“无缘再见,徒增思念。”言罢,一跃下了车。

外面人声鼎沸,夹杂在风中,听不真切。女儿远嫁,亲人相送,该是多么温情的场面。奚念月想到了奚时雨,她和亲那日,也有亲密之人相送吗?

秋风萧萧,车马粼粼,万千言语终隐入风中。

不知过了多久,倏然车帷一晃,云祈足尖点地,悄无声息落在车厢中,端的是翩若惊鸿。云祈拂袖,银光浮动,奚念月这才见他指间夹着一把薄刃,恰似一轮弯月,手起刀落,红绳扑簌簌地落下。

奚念月伸展手脚,金铃随之叮当作响:“大珩用红绳绑人是图个上路吉利吗?”

“是帖木斯送来的,说你细皮嫩肉,只有棉绳不留痕。”云祈一顿,神色微妙,“看来他惯是爱拿这绑你。”

奚念月哑然,转而笑嘻嘻道:“殿下亲手斩断大王送来的红线,这可不大吉利!”

云祈指着奚念月的脚腕,反道:“只有猫儿狗儿才带这个。”

奚念月晃了晃脚:“这是大王给我戴的,说只凭声音就能知道我在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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