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南地童谣(1 / 2)
<h3>第10章 南地童谣(第1页)</h3>
“她怎么会...在这儿?”周温安扭头问牧平,还是不自觉地把声音压低了些。
“沈姑娘在您吩咐于统领时便上了车,许是骑马太累了吧,才想上车休息一下的,要不我把她请下来?”
“不用了,我轻些就好了。”周温安摆了摆手,蹑手蹑脚地上了车。“驾慢些吧。”
“是。”
马车渐渐地挪了步子,由于周温安吩咐过了,牧平这马车驾的格外慢,也尽可能地挑平坦的路走,让马车没那么颠簸。
沈长缨在马车行了一会儿后就醒了,久违地沉睡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懵,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知身在何处。
“走了多久了?”她闭着眼睛,尽可能地将脑子调节到清醒的模式。
“不过一刻钟。”周温安见她醒了,便把那只掉落的银钗递给她,“你掉的。”
“哦。”她把簪子接了过来,这才发现有些头发已经散了下来,长发散落的样子有些凌乱。她在重新簪上头发时还在想着是不是睡姿不雅,碰散了头发,才让好好的银钗掉了下来。
坐在旁边的周温安不知道此时沈长缨此时在想什么,若他知道定会反驳。他虽然不知道银钗是如何掉落的,但他知道沈长缨其实睡的很端正,在他与她同车的这一小段时间里,沈长缨一直抱着刀,只是头有些歪,碰到了车壁。
周温安每次见到沈长缨,她似乎都带上了那把刀,而且似乎从不离身,连睡觉也要抱着。他只远远地、粗略地瞧见过,却从没细细地观察过。这时候与沈长缨坐的有些近,她还拿着刀,不由得瞧得专注了些。
沈长缨本来还在四处张望的,扭头看到周温安看她的刀看的专注,不由得问:“殿下要仔细瞧瞧吗?”
周温安点了点头,她便把刀递了过去。
刀很轻,跟那些粗汉耍的大刀轻了不知道多少,但是又比女子佩剑重一点。刀柄是漂亮的古铜色,从刀柄底端开始是纤细的、看上去有些柔弱的线条组成的花纹,蔓延到刀柄连接刀刃的地方,线条变得有些粗犷起来,花纹的形态也失了稳重,透露着潇洒不羁。整把刀线条流畅而不藏锋芒,刀被主人保养得很好,有光透过来时动一动车子里便会闪过一道光。
“好刀,比京都内最好的铁匠打出来的刀都要好,可有名字?”周温安轻轻抚过刀后便物归原主,问她道。
沈长缨想了想,刀的名字太过猖狂,是年少一时热血想的名字,在周温安这样的权贵面前,还是不要说了。所以她没对周温安说实话,回他的时候心中默念了刀的名字。
“没有。”
凌权。
太过猖狂,一时说不清究竟是年少热血,还是出于对权贵、对滥于用权的人的怨恨。只记得当初拿到这把刀时,那打铁的老头问她取个什么名字好,她回了“凌权”二字,本以为那老头会笑她一介女流不知天高地厚,却没成想那人听到名字后大笑:“凌权好啊!凌权好!凌尽世间卑劣,看轻天下权贵。好啊,好啊!”
她那时正舒了口气,细细看着刀,轻摸刀刃时,那老头又来了一句:“丫头啊,以后切记要对得上你取的这名儿啊。”
沈长缨被他那句话搞得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那老头得了回答,然后乐呵呵地走了。沈长缨看着他走远的,手摸着刀,心里有些乱,她记得当时她似乎在心里开玩笑地骂了一句:怪老头。
的确是个怪老头,她当时单枪匹马到处乱跑,手上也没个兵器防身。那天下雨躲雨的时候,她刚好在一家客栈的屋檐下躲雨,那老头缩在檐边角落,有人跑过来的时候带了一波水,她下意识地挡了挡,那带过来的一波水尽数落到了沈长缨的衣服上,将素白的衣衫弄得脏兮兮的。
她原本都要进客栈去了,却被那老头拉住了。
“我赔你。”
“一身衣服而已,洗洗就好了。”她倒不在乎,要推拒那人的好意,却不成想那老头在雨停后把她拉到了铁匠铺,指了指那些材料,问她要哪个。
衣服脏了赔衣裳大可以理解,但赔一件兵器,却是闻所未闻。她本要推拒的,但手头实在少一件用的趁手的兵器,想着事成之后付钱也不是不可,便随手指了件顺眼的。
那老头忙活了好多天,按照她的要求打了把刀。由于她随手一指的材料太好,这把刀轻便而不失锋利,很适合女子用。
花纹的纹样是她自己刻上去的,一刀一刀地,好像要把十几年的生活一刀一刀全都刻进刀里,藏在纹中。
挡一波水换了一把刀,这样的买卖沈长缨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她当时悄悄地留了银钱在铁匠铺,没过几天又辗转回到了她手里。后来她离开那地方,钱也没能付出去。
“没有?”周温安有些惊奇。
“嗯。”沈长缨不便说,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她静静地等周温安提起下一个话题,却没想没人再说话。
在她醒后马车便行的快了很多,马车一路颠簸,似乎是要赶在日落之前到达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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