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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扑朔迷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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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璇垂目看去,只见一身穿雪白素服、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正挽着身旁一约而立之年的男子款款朝灵堂内而来。

她手持一盏风灯,未佩首饰,身旁男子面色温和,服丧期间,衣着亦是素静,听闻妻子此言,叹了口气:“明日怕是不好过。”

这便是吴青雄幼子吴定远,一旁的妇人便是吴定远的夫人莫氏,吴青雄老来得子,对这个唯一的幼子倾注了毕生心力,却也造就了幼子不喜经商的性格。

吴青雄万贯家财,贵为皇商,虽士农工商四类,商在最末,可做到吴青雄这个份上,自是无人再敢将其当做末流商人。

也正因如此,吴青雄自小为吴定远安排教书先生,望子成龙,吴定远也不负众望,前些年通过院试,考中了秀才,可令吴青雄头疼的是,随着吴定远长大,愈来愈寄情山水,最后竟不愿接手家业。

这让以经商为傲,做了一辈子商人的吴青雄怎么受得了。

是以前些日子父子两人闹得十分不愉快,几乎是不欢而散,直到吴青雄出事,吴定远才开始着手办理丧事。

妻子莫氏想到这些年来公爹和官人的不睦,徐徐叹了口气,用手拍了拍他手背,温声道:“官人莫要这样想,公爹在天之灵定会保佑官人的。”

吴定远面上泛着苦:“爹的死状这般凄惨,若是被明日那些族中豺狼知晓,怕是明日吴府便再无你我的容身之处了。”

莫氏闻言垂了眸,落寞道:“都怪我不争气,至今未能为官人诞下子嗣。”

莫氏今年二十六岁,嫁入吴府八年,至今未有所出,被外人和婆母不知戳了多少次脊梁骨。

时间长了她也受不住,旁敲侧击地为吴定远收了几个通房,却被吴定远一口回绝了,是以莫氏心中有几分难以言道的心酸和甜蜜。

吴定远搀着妻子在蒲团上跪了下去,宽慰道:“霜儿莫要这样说,我无心经商,若明日实在斗不过三叔公他们,我倒不如同你得一笔钱财,抛开这些凡尘俗世,游山玩水、快意一生。”

莫氏这才破涕为笑,二人齐齐在灵堂前叩首,如今他们能倚仗的,除了这虚无缥缈的鬼神,再无旁的。

青璇屈膝蹲在梁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夫妇二人谈心,心中疑窦却愈发浓重。依照夫妇二人所言,这吴青雄之死更加扑朔迷离了。

房梁窄小,堪堪可够两人蔽身,许渊低头便能瞧见青璇垂下的纤长睫羽,再往下是挺直的琼鼻,还有那双嫣红的唇,自他初见青璇,便能从她身上闻到一种微苦的草药香,那是同脂粉味道截然不同的清冽。

许渊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目光,朝别处看去。

少年即便蹲着也比少女高了一个头,二人间距离挨得极近,只是身在局中的他们无所察觉。

下方的夫妇二人吊唁完,又虔诚地上了几柱香,这才执起了一旁的风灯,互相依偎着走出了祠堂。

风灯在无边的夜色中一跳一跳,直到重归寂静,二人才从房梁上下来。

次日一早,红叶和绿竹分别轻轻扣开偏院的房门,将两盘素包和两碗清粥分别端入了青璇和许渊房中。

青璇慢条斯理地用完一碗粥,又轻轻咬下一口素包,用帕子擦了擦嘴,对侍候在一旁的红叶问道:“红叶姑娘,不知今日家主可有安排?”

红叶一愣,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她不过是个在偏院打杂的丫鬟,哪里能过问这些家中主子的事。

青璇闻言也不为难,比之此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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