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琵琶女郎（2 / 2）

说完她便放下帘子，马车扬长而去。

小笙颠颠手里的猫儿，想起还有正事，就将门扉下支撑大门的门枕石多出的那个，拿到书房，在小凹槽里倒满清水，又用鹅毛毯子给小猫儿做了个窝儿。

如此，门枕石猫碗，和鹅毛毯猫窝，都放在书案上，吃过饭，收拾完，牵着驴子匆匆赶往书院报道。

西林阁主事今日轮值，极其认真负责检查小笙的新户籍与匠籍，与宫里营缮司的档案比对完毕，方知道她是宁王府举荐，正月里得官家亲赏又在“结业”考核中名列甲优第一等之人陈苁笙。

随后重建学籍，安排学堂，稍稍提醒她四月“墨考”事宜，叮嘱她“此乃分水山岭”之要紧。诸事落定已经快接近午时，书院下学钟声响起，学子们用膳时间到了。

小笙等至午休，又去拜见夫子和院长，刚走到四合楼，便听到堂内传出喧嚷之声，后直接见有人被打了出来。

她不好见人难堪，正准备遥遥躲开，谁知避之不及，左右也没有花树遮挡，就与那人迎头撞了个面。

原来是沈括。

小笙着衫裙短袄，梳流云髻。沈括尴尬地擦擦额头热汗，冷不丁转头撞上一个美貌姑娘，自觉形秽，既羞又愧，又是作揖又是告罪，方才拿眼打量这姑娘，只见她眉眼似笑非笑如菡萏，长身玉立，温文静雅，端庄有致。

他没见过她，却觉得此人好生面善，额心一点胭脂记，有些眼熟，这！沈括惊异：“姑娘是谁？”

小笙不便与他多说，只盈盈一笑就要走。

沈括道：“我知道姑娘不便与我相认，我也只当旧友揖拜。”说完，他对着小笙的背影深深一揖。

他谢小笙从前悉心授艺的半师之谊，直立起腰身，对她笑道：“今我是来辞行的，适才已经回明院长。我要去沭阳了。”

沈括大概已经猜到她是谁，但他没有点破，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不远处的新学子正在给小池潭翻泥，他们全神贯注，不敢偷懒，正如来时勤勉上进的自己。沈括笑道：“家父离世前曾四处委托与我打点，幸承蒙父恩，受荐入仕。我大抵要去那里治理水患，将来若能做到一县之主簿，便是我的造化。”

小笙道：“沭水十年九祸，治理不易，多保重。”

沈括笑道：“多谢。”

小笙望着沈括意气风发的背影，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却说一日事毕，小笙将大卓借来给她的驴子归还给书院，销了租赁的票子，却书院附近的西直街碰上了一位戴着兜帽的女子，她行色慌张，小笙主动与她避让，她却一眼认出她来，抓住小笙的手腕。

“姑娘救我，有贼子要索将我性命！”她泪如雨下，好不可怜。

小笙同样一眼认出她是谁，那个为她引路的琵琶女郎，叫池芙的。千宝山的温泉汤浴，她也曾相伴许晋年左右，那郎发租让的宅子，莫不就是给她住的？

小笙将她的兜帽戴好，两人走过拐角躲到僻静处，柔声道：“是谁要追你。”

池芙啜泣：“郎发管我要房钱，可那宅子是许三爷租了与我住的，前儿宫里的娘娘殁了，许三爷更是不知踪迹，我又如何拿得出钱！今早宅子里平白闯进几个打手汉子，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