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2 / 2）

对面传来悠长的一声叹息：“奉儿，我和你们兄弟相依为命，我发誓只要我陆荞活着一天，就会护着你和孝儿一天，直到我倒下为止。”

曹质奉心里闪过一丝不祥，忙抬头说：“婶娘为何说这样的丧气话，您必定长命百岁，等着我和孝儿将来孝敬您。”

陆荞侧头笑着，是曹质奉看不懂的情绪：“长命百岁太难求了，只求害我之人为我偿命吧。”

曹质奉是她给“程固安”准备的小礼物，虽然知道气运之子没那么容易受到伤害，但只要曹质奉能够给他造成一丁点麻烦，那陆荞就觉得值了。现在就先用齐昀来练练她这把刀吧。

烈日当空，秋老虎来的凶猛，车队找了处树荫地休息。几个护卫围坐一圈，轮着和曹家的小少爷比斗草，大家都是逗着小少爷玩，就算小少爷有些心不在焉，可十局里总让他赢上七局。

车队最中央的那两马车的门被打开，出来的人被太阳晃了眼，伸手在额头遮挡着。

曹质孝看见那人，马上扔了手中斗草，向那人跑去：“大哥。”

曹质奉向他点点头，两兄弟走到僻静的地方说话。

程固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无所谓的转过头，他有自己烦心的事，且顾不上这两个小孩。

元哲被他送走了，如无意外他不会有机会再回来，也不会再影响陆荞了。

下一步只要把陆荞的疯病治好，他应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可是对于陆荞的病，程固安现在还束手无策，他这些天查阅了能找到的所有医书，还以陆荞的病症□□了几位杏林大家。

但结果却一无所获，别说要如何治理了，他现在连这个病的病名都没查到。

看来得想办法带着陆荞回上京去，太医署的常太医和他外祖父交好，要是能请动常太医为陆荞看诊，或许能找到对症的方法。只是得想个办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说动常太医。

程固安下意识去寻陆荞所在的方向，确认她坐在马车里好好的，他才安心下来。

要治好她的，免去她受病痛折磨之苦，而他也能回归正途，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可是他的世界里没有陆荞。

想到这儿，程固安脉搏加快，心脏被坠着发疼。在他的世界里，陆氏已经就地正法。假如他回去，就再也见不到陆荞了。

因为与陆荞有了纠缠，这几天程固安一直在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情。他记得那一年他刚满十六，于京中接到消息称父亲要续娶房州刺史之妻妹何氏为继室，他生为父亲的嫡长子理当赶去参加婚礼。

从上京赶往房州，途中便要经过千山镇。他本打算在这儿歇脚一日，然后继续启程。

可他当时记恨父亲在母亲去世前就与何氏有了首尾，心中万分不愿意赶赴那场令人作呕的婚礼。所以在到了千山镇那一晚，他寻了个酒馆吃酒解愁。

就是在那一天他遇到了陆氏，现在回想起来他已不记得陆氏的相貌，只记得她浑身的脂粉气，一靠近他就让他难受极了，酒气上头很快就饮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