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合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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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士似乎有些误会。”昏暗的空间里，元哲清朗的少年声徐徐响起。

“我本是流落楚馆中人，入贱籍，毕生不得自由。兴得夫人善心垂怜，将我从腌?地方赎来，使我不必受更多苦楚。”

程固安冷笑打断他：“休要说的那般体面，你操持皮肉生意，她对你见色起意，扯什么善心垂怜，她要真有善心，大可救助真正孤苦之人，何必花费在楚馆里，她踏入那地方的第一步起，心思就干净不了。”

一番话说得元哲脸红，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无法为自己和陆荞开脱，但他垂眸倔强道：“天下眠花宿柳的男人不知凡几，侠士一身正骨应该去那些地方抓人，且轮不到夫人这儿，敢问你对夫人是否因为她是女人而过于苛责？”

元哲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并不是说她白璧无瑕，但夫人确实没有强迫过我，把我带进府也并非将我当成玩物，她对我很好，却不需要我奴颜婢膝的服侍她，说穿了她只是想有个人时常陪伴而已，难道这样就算有罪吗？”

程固安藏在面巾中的嘴抿成了一条线，他没想到少年对陆氏的印象极好，也没想到记忆中那个不折手段的陆氏在最开始也只是个寻求慰藉的普通妇人。

是她良心未泯，还是隐藏太深，还未在少年面前暴露真实面目？程固安迟疑，但此时的陆氏不曾掳劫良家，也不曾手染鲜血，故事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他于时间长河中预见到了陆氏残暴的后来，却无法说服自己处置现在尚未犯错的她。

“但她私藏男奴始终于礼不合。”想来想去程固安只能想出这一条不妥来。

元哲速速站了起来，反驳道：“有什么不合，夫人不过是出钱买了个下人，高门大户哪家不往外买人的，难道只因为我出身贱籍这件事就成错事、污事了？”

程固安皱眉：“但她将你囚于困室。”

元哲怒了：“你见门上落锁了？她早就应允我要接我出去，眼下不过权宜之计，这屋子我想出就能出，不曾有囚禁这一说。”

元哲拼命的维护着陆荞，他知道这位侠士是为了自己好，想要救自己出去，他也知道夫人的过往所为有诸多不妥。但他已认定了夫人，一门心思想要留在夫人身边，为奴为仆都在所不惜，所以甘愿为了夫人睁着眼睛说谎话，不许侠士有任何伤害夫人的举动。

程固安沉默了，今夜种种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正在做一个荒诞的梦。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元哲，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元哲扭头：“多谢侠士好意，但小奴过得很好，不需要您相助。”

程固安站起身提上了刀：“罢了，你好自为之。”

黑色的身影又潜返回去，元哲关上房门后才卸了力气，那为了夫人与贼人争辩的勇气早已消散，坐在凳上喝了三杯凉水才缓过来。

另一边的程固安几下翻出墙，换掉夜行衣回到了暂住的小院。

月色下沉稳的男子第一次在脸上露出慌乱，三天前，他一夜之间跨越时光出现在了十年前的千山镇上。

二十六岁的他已经官拜三品尚书仆射同平章事，经过大小风浪无数，但他的所学所识依然无法为他解答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得益于出色的记忆力，他记起了这个叫千山镇的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