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鱼溃鸟散六(2 / 2)
孟霁颔首,“正是。”
“果然就为了一个娈宠?!”赵?简直匪夷所思,“你为了哄他,连南中王都不肯做了吗?”
今日一来,其实孟霁的态度一直挺和气的,此时却也终于冷硬了起来,“第一,沈介不是娈宠,他是我孟霁的未婚夫婿。”
就在赵?的瞠目结舌中,孟霁继续言道:“第二,献南中之事,本就是我哄你的。我南中世界清平,百姓乐业安居,我做什么要将南中拖入兵戈之中?”
赵?张大了嘴巴,一张脸几乎憋成了猪肝色,半晌都没能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高烧早就让他的脑子成为了一锅浆糊,此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先震惊于孟明彻居然是个女郎,还是先愤怒于整件事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孟霁却根本没去看赵?的反应,她此刻正担心地看着沈介。
于是,赵?也终于把目光挪到了沈介身上,“杜淑一直劝我斩草除根,我早该听他的话。如今便是悔不当初,也晚了。”
那个全凭一口气撑着的少年,身形有些打晃,却又在赵?这番话后,勉力稳住了自己。
“赵?,我父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便是你想要造反,却又为何一定要杀我沈氏满门?”沈介朝前迈了一步,终于问出了那句藏于心底很久的疑问。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果赵?此举是因为他父亲是大晋忠良,可难道成都便没有别的大晋忠良了吗?
为什么面对别的大晋官员,赵?只是改易守令,到他父亲这里,就一定要不死不休了呢?
面对沈介的质问,赵?冷笑了一声,“别的官吏,我都能用官职、利益收买,可你父亲,我能拿什么收买他?晋廷已经封他做了益州刺史,与我同列。诏书下达之日,州文武吏便全都跑去迎接沈雍去了。我留下他,好与我争锋吗?”
沈介并没有完全接受这个解释,“若你只是杀了我父亲,这解释倒也说得通,可你对付我沈家的手段,看起来倒是更像泄愤。这里面,定然还有别的缘故。”
赵?打量了沈介一眼,叹道:“沈涧松,我果然小瞧了你。”
冷风呼呼地扫过整个坟场,卷起一地纸钱,也捎带手吹熄了赵?适才直冲颅顶的怒火,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努力挤出来的镇定便有些维持不住了。
“我听说你自幼聪敏,沈雍将你带在身边,亲自教你如何处理庶务,你虽则年龄尚小,却早已能代理机要。”
这咋还拍上马屁了,马海阿图有些疑惑地抠抠他的绣花头巾,深刻怀疑是因为自己官话没学好,理解错了什么。待要跟谁咬咬耳朵,却见所有人都严肃以对,便终于是没敢多话。
“是,”沈介稍一颔首,“当日我父在时,我的确时常随侍左右。”
“如此,你便应该能知道,流民入蜀之时,你父亲曾向朝廷上表过什么。”
孟霁扭头去看沈介。
所有人也跟着扭头去看沈介。
沈介在稍微一愣之后,立刻明白了赵?的意思,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度尽失,那张清隽好看的脸,甚至也有些扭曲起来。
“这……这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知道,那封明明是密折!”
沈介的失态,终于令赵?感到了一丝快慰,他觉得自己轻松多了,连脑袋都没那么昏沉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自有我的办法。”
马海阿图终于忍不住问道:“沈郎君,那密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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