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月下清辉(2 / 2)
白日将黑,莫风静静守候在屋外。
隔壁院中,郗诘与谢玄景相商了半日。
何以流民,无家可归之人是也。
既是要收复北地,在他们心中自是一呼百应,这件事不难,郗诘只需在流民中挑选才干与威望并存之人,加以引导之,不日便能组成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
但此事只能徐徐图之,引而不发,南晋与北魏势必会有一战,到那关键时候,流民军才可暴露。
“堂堂尚书,离京数日,陛下不会过问,朝中大臣不会疑心吗?”
聊完正事后,郗诘早已端坐不住,随性肆意地靠着身下蒲垫,斜眼瞧着眼前之人依旧坐姿端正如初,神态高仰云瞻、淡漠疏离,不住问道。
“陛下信任祖父,倚重谢家。”谢玄景淡声道。
“那朝臣呢,他们总该会打听你的去向吧?”郗诘似不服气道。
“我在朝中既不仰仗世家,也不偏颇寒门,行事中正肯切,自然也不会有人过多留意我的去向。”谢玄景如常回道。
“好吧,想必你在朝中的日子,也不会如何自在。”郗诘闻言突失了兴趣,不再追问道。
“明日公主欲离去了,你何时动身?”郗诘再次问道。
“今夜。”谢玄景言简道。
“倒也不用如此赶吧。”郗诘本是随口一问,谁知回答出乎意料。
“离去前,我有一事拜托与你。”谢玄景神情突作认真道。
郗诘见状,似以为谢玄景要交待要紧之事,忙收起散漫来,正襟危坐而郑重道:“你说吧。”
“临行前,我想见她一面?”谢玄景正色道,深邃无澜的眸中难得见到几分少年人冲动,叫人视之不忍弗去。
郗诘恍惚愣神间,眼眸不敢轻视,几乎瞬间便知晓了话中的“她”是谁。
“我当是何塌天大事。”郗诘瞬间没好气道。
随即问起谢玄景:“瞧你对公主之心,莫不是一腔孤勇吧?”
郗诘作为过来人,这几日里,瞧得分明,何况他还让自家夫人打探过,褚清没有心上人。
“自我识得她那日,便已心生了欢喜,余生若无她相伴,不过百般滋味失了一半,此生不过尔尔罢了。”谢玄景再次剖白心迹道。
“好说,你若能待以真心,我自会鼎力相助,有情人终成眷属。”
郗诘打心眼里佩服眼前之人如此坦荡,君子坦荡荡,莫如是也。
夜色疏朗,月明星稀,郗诘夜半而来,手中拎着几壶清酒,朝莫风未语先笑道:“念在过去同为褚家军的份上,莫郎君可否陪在下小饮几杯,权当送别。”
瞧着郗诘那含眸带笑,一副军中人磊落飒爽之姿,莫风倒也没一口回绝。
“明日上路,虽说晋陵与临安相距不远,但总归路途奔波,想必公主已然早些歇下,莫郎君不若随我一道。”郗诘巧言巧语道。
莫风心知公主午憩后至今尚未醒来,按以往在柴桑的习惯,今夜多半不会醒来了,是以并未说破。
如今公主落塌郗家,安全倒也无虞,他守在屋前不过是出于习惯罢了。
“走吧。”莫风不曾多想,只当郗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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