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格物致知（2 / 2）

“啊，你方才说什么？”褚清回神，瞧凌华紧张地望着自己，一脸关切问她道。

凌华复又将方才所言说了一遍，这次褚清听了进去，只是尚在思索中，并未立即答复。

凌华也不着急，留心到褚清今晚并未吃多少，便替其盛了一碗热汤放在旁，待冷却些再提醒郡主喝。

“你说得不错，南浔虽不比过去的柴桑饥贫，但较之如今的柴桑却是不如，《州郡志》言其地江河纵横，多有洪涝天灾，苦百姓久已，不能置之不管。”

“这正是我想与郡主相商之事，四地走访下，不少乡县为求风调雨顺将活人献祭之事，可谓残忍至极，官府却是不加以疏导制止，毫无作为，任由愚民草芥人命，已害了不少年轻的女子。”

二人聊起正事时，一门心思扑在百姓疾苦上。凌华出身豪族乡绅富庶之家，自幼饱读经书，本就胸有文墨沟壑，又受褚清影响，并不是一个迂腐愚昧、只知圣人贤的一般读书人，走遍四海，看遍世间百态，早已知晓格物致知的道理。

“凌华，我想让你去南浔，以你之能，改变南浔现状并非易事，待在我身边，你永远只会是郡守府的公子，世人看不见你的光芒，你该往前走，用你之能，为自己闯出一番天地，造福百姓。”

褚清望着凌华，格外郑重道，眼中如溪泉般澄净明亮的清辉，迸进人心底，将一切无法道明的心意扼杀殆尽。

院中原本热闹非凡，但随着二人越来越认真的神情语态，众人不自觉噤声，放下手中动作，静静听着二人对话。

凌华愣住，眼中错愕不堪，半响并未出声，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人，想要从中看到哪怕一丝的悔意。

可惜，那人却是打定主意般，抿唇不语，将凌华心中的期待一丝一丝消灭。

“郡主真要我去？”凌华鼓足最后一丝勇气，眼神尽显卑微，却又含着最后一丝期翼问道。

“是，我想要你去，这次回京，我会举荐你入朝，南浔，便是你的第一站，我会在临安等着你。”褚清颔首，朝凌华认真道。

“既是郡主所愿，我定全力以赴。”凌华垂眸，朝褚清拱手行礼，掷地有声道。

“好，这个约定，便当是你我赛马之约。”褚清终于露出笑意，拉着凌华悬空的手道。

闻言，凌华心中不由露出一抹自嘲苦笑来，眼底直泛酸涩，随后，借口提前离席而去。

凌华去后，褚清见席中安静异常，孩子们更是面露惶恐与不安，郡主即将离去之事他们也已听说，害怕与不安涌上心头，若是离了这里，他们该去哪里呢，从前那种四处流浪、饿肚子的日子，他们再也不想经历了。

褚清心知孩子们的不安，从芸姑手中接过一蓝新鲜瓜果后，轻笑着走到孩子们中间，半蹲下身来，柔声细语安慰道：“孩子们，别怕，姐姐只是暂时离开，这里是姐姐的家，姐姐不在的时候，你们要乖乖听话，跟随几位先生认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