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临安京城(2 / 2)
尚在感怀伤秋受挫的晋文帝听得此话,一时有些恍然,并未留意到谢玄景眼中有所图的幽幽目光,是以应和道:“是啊,褚家门楣,小清儿一点儿也不曾辱没。”
一旁的谢玄景见晋文帝并未留意到他真正的话中意,目光暗了暗,不在多言。
晋文帝虽看重他,但,有些私情,终究无法言于表,于己与他,皆非好事,徐徐图之,尚可成真。
谢玄景出宫门后,青影早已等候多时,谢玄景入了马车后,瞧着天色尚不算早了,索性吩咐车夫去一趟长干里,那里此时去,正是最热闹之时。
临安城坊市分离,官民分离,城中世家望族多居于官道清溪和乌衣巷,而寻常百姓,则居于外城,譬如长干里之地。
是以,长干里人口嘈杂,却也最是热闹繁杂,那里百姓密集,各路货物商铺琳琅满目,沿途更是摊点无数。
谢玄景一行走在街上,窗外行人熙熙攘攘,吆喝声嘈杂不绝,真正的热闹不凡。
“青影,看看街上有无卖海棠醉的。”车内谢玄景手执一书,对车外的青衣小童青影道。
“郎君稍等片刻,我去寻人问问。”青影望着茫茫街上的嘈杂混乱,底气不足道。
整日里和他家霁月清风的郎君待在一块,他也已早不知如今市井里卖着哪些东西,往日里有需要,都是遣人来的。
谢玄景安静坐在马车中将手中书翻完,才见青影归来。
青影此时气喘吁吁,额头上,冒了一层薄汗,隔着一层车帘,回以谢玄景道:“郎君,城西拐角处新开了一酒坊,专卖柴桑海棠醉,只是买的人实在太多了,是以店家每日限量售卖,先到先得,奴打听过了,今日的份额已经售完,郎君要买,只得等明日了。”
车内谢玄景静静听完,随后合起书本,似是失落道:“回去吧。”
乌衣巷中,王谢两家比邻而居,谢玄景堂姐谢婉言,年前嫁予了王家三字王彦之,是以,两家算姻亲。
谢玄景甫一回到家中,便收到了王家拜帖,邀他今晚到王家京郊别墅赴宴。
按谢玄景以往习惯,对于王家邀约,五次里应一次,也算全了两家关系,只今日心中只觉烦闷得紧,正愁找个喝酒去处。
月满枝头时,谢玄景准时出现在了筵席上。
王家别苑中,凉凉月色下,主人家将筵席至于湖中凉亭,远处的亭台楼阁、山石水榭错落在四周。
通往湖心的九曲回廊下,望不尽的红灯笼在湖面映起波光嶙峋的水光,美轮美奂。
今日设宴之人乃王家七子王朗,此人是王家这一代佼佼者,颇受其父看重,与谢玄景同年入朝为官,如今在其父门下省任侍郎一职,素来与谢玄景井水不犯河水。
王家下一代掌权者宴请,来人自不会少,除却与之深交的豪门世家外,席中不乏兴起的趋炎附势、妄图攀附权贵的低等世家,何况自王皇后诞下了皇子后,王家如今更是水涨船高,是以,不过一寻常宴席,却是座无虚席。
王家之人未料谢玄景会登门赴宴,谢玄景一身广袖玄服、墨发半束的清闲姿态现身席中时,众人意外地顿住饮酒攀谈,随即起身见礼道:“见过尚书大人。”
尚书虽不及首辅官大,却也只堪堪低其一级,何况,谢玄景如今还是实打实的谢家家主,俗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谢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想要在官场上混,万万不可开罪谢家。
谢玄景扬眉轻视,眸光浅浅略过众人脸,随即展颜轻笑了笑道:“既是王侍郎宴请,诸位同僚便不必在乎官场称呼,谢某今日前来,也是想向王家七公子讨一杯酒水喝。”
“谢兄甫一归来还能来赴宴,真是使我王家蓬荜生辉,今日恰巧备了薄酒,谢兄尽情畅饮便是。”王朗离开主桌,上前来言笑道。
“如此多谢款待。”谢玄景笑得客气回道。
一旁的管事在二人说话间,撤了主坐,将王朗席位挪至左侧,右侧添了新席。
打断的筵席再次开始,世家中有豢养歌姬之好,逢设宴筵请时,主人家回让其出来为众人助兴,更有甚者,彼此间相互交换舞姬。
王家身为世家翘楚,纵使王七不喜,但也挡不住上边几位兄长有此爱好,是以,待王家舞姬身着轻盈单薄纱衣、打扮得婀娜多姿、在月下轻歌曼舞时,并无人觉得不妥,赴宴之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言笑晏晏。
谢玄景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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