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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酒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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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清爽,适合赶路,顾言一行人到竟州的时候,当值的官兵因着还未见过顾言长什么模样,皆以为这是侯府来的颜都尉,见是熟人,便往里放了进去。

顾言携着晚宁顺顺当当地带着左柯和叱罗桓进了城。到城中已过了子时,顾言特意寻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落脚,晚宁不喜脏,他始终记在心上。

左柯与叱罗桓住在一间,两人一番交流,交换了意见,皆觉得趁着夜色,还能摸到酒肆里去看看,便起身去找顾言。

顾言把那官制的绣鹤衣袍换了下来,穿上了一身交领右衽的月白衫袍,看起来像一些寻常的富家公子。

见天色已晚,又一路奔波,他怕晚宁累着,于是想说服她先歇下,说自己只是先去看看,摸一下情况,装作客人,喝点儿小酒,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晚宁却急了,“不行,你去了,我便出门去,我也去喝点儿小酒,四处逛逛,摸一摸这竟州城的地势。”

顾言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晚宁趁他不在,连北漠都敢去,在竟州城里摸黑闲逛一圈儿,简直就是小事。

“好好好,你跟我去,累了便靠着我睡会儿。”他只是怕她累着。

“我不累,我还能扮作画舫里的舞姬,跟着你,你便不容易被发现。”说着,在包袱里翻出了一身胡姬的衣裳。

顾言意想不到,惊奇地看着她,“你怎带着这衣裳。”

“出门在外,以防万一啊,不管是逃跑还是刺探,都能用上。”晚宁对自己的生存之道始终颇为自豪。

可秋意已起,顾言不想让她穿这露脐露臂的装扮,况且随行的还有门外那两个“别的男人”,他把她手里几件薄薄的胡姬衣冠扯到手里,丢在了床上,“天儿凉,你就穿原来的衣裳便好,扮演游戏,不一定要换衣裳的,这些……你回来再穿与我看。”

晚宁看着顾言默默思量了一番,知他心思,亦觉得有理,“也是,你我技艺纯熟,那便这么说定了,出门吧。”

竟州城南面宣化门进来便是铜荼街,是竟州的主街,一路贯通南北直达北面广昌门,西侧的金市里,大大小小的酒肆便错落其中。

左柯给自己贴了个假胡子,把头发弄得蓬乱,免得被认出来,领着他们穿过铜荼主街,拐进了旁侧的金市。

里面四五家大大小小的酒肆,门前挂着各种花样的灯笼,门外皆设红绿杈子,只是形制上微微有所不同,以区分彼此之所属,绕过它们,便可进入后面的酒肆之中。

他们走进其中一处,名曰负己楼,左柯给了门口的守卫每人一点碎银,两个守卫便笑着给他们拉开了门。

里头绯绿殷红的帘幕交叠垂挂,每一座席皆有两盏贴金红纱栀子灯,氤氲着绮靡的光华,几乎每一个席位里都是官兵,耳边萦来婉转丝竹织起声声琴瑟,再往前走两步,便有艺妓迎上前来。

叱罗桓与左柯相视一眼,皆随手牵过一曼妙女子搂在身侧,顾言则躲开了上前攀他的女妓,把晚宁搂到怀里。

晚宁刻意将外袍松开,垂挂在手臂上,露出一双细嫩香肩,顾言便顺手覆了上去,摩挲着亲吻起来。

一旁的女妓们见此情景皆以为是同行的不要脸,过着门抢生意,晦气得很,可有郎君护着的女子她们也不敢如何,于是纱帛一甩,扭着腰身忿忿离开,张望着去寻别的生意。

“幸好我来了,不然你打算搂哪一个?”晚宁推了推把脸埋在她颈项里的顾言,低声说道。

顾言似是吻得心神迷离,顺着脖颈蹭到她耳边,“带着夫人来,感觉还不错。”

“答非所问。”晚宁拍了他一下,使劲儿把他推开。

顾言抬起头来,两人额心相抵,笑道:“你没来,我便说这些女子我都不喜欢,若惹恼了我,便是把这儿砸了,也可。”

晚宁笑起,“这还差不多。”

叱罗桓和左柯拉着两个陪笑的女妓寻了个位置坐下,假意撩拨了一番。临近的杂役见着人有人坐下,便端上酒来,问着需不需要换更好的酒,要什么小菜。

左柯给了些银子,遣走了两个女子,对着还在门口的两人招了招手,“这边!二位克制一下好吗?”

顾言闻声望去,牵起晚宁往那边走,步子逐渐摇晃起来,手一甩,指着那杂役喝道:“你!要你们这最好酒,最好的菜,要是不好吃,看爷砸了你这招牌!”说着便转身坐下,立起一侧膝头将晚宁一把拽到怀里,赫然一副大嫖客的模样。

晚宁也不示弱,搂上顾言的脖颈便亲了上去,十指轻触,温柔缱绻,划过颈项,一只手攀着他的肩头,另一只手一点点穿进了他的衣襟里。

面前一方矮桌,叱罗桓和左柯坐在对面,逐渐开始面红耳赤,只能转开脸去,假装四处张望。

做戏而已,见好就收。

亲得差不多了,便松开,两人看了看四周,不少吃酒揽妓的官兵正偷偷地瞟过来,晚宁伏在顾言怀里,悄声道:“他们桌上哪个是粟果呀?”

顾言一处处桌面望去,皆隔着层层纱帐,丝毫看不清楚,只透着帐子,见到一些桌面上的物什的影子,“幕帐太多了,看不清。”

左柯听见他们开始说话,按了按唇边的假胡子,试探着慢慢转过脸来,“那些盘子里一颗颗的,褐色的果子似的便是。”

顾言定睛一看,似是确有这么些盘子摆在桌上,“只卖官兵?”

“只卖官兵。”

叱罗桓听他们开始说话,亦转过脸来,清了清嗓子,“仓羯人把那些果子混在一些西域蔬果里运来的,顾侯爷,你们那港口,得管管。”

越州港口由越州军管辖,若无内应便是疏漏了,顾言点了点头,想着回去便给武初明写封急报。

“那他们是只跟仓羯商人买吗?”晚宁撑起身来,端端正正地坐在顾言身前,顾言把下巴抵在她头上,似乎也在问同一个问题,来回瞧着眼前两人。

叱罗桓和左柯都思索了一番,相互看着摇起了头。

“大俞人没人敢卖啊。”叱罗桓摊开了手。

晚宁却笑得高兴,“你卖,而且,便宜卖。”

“什么?!”叱罗桓可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捞钱归捞钱,不可伤天害理是他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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