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临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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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找了担架来,把满脸血迹的叱罗桓抬到了风如月风清日朗的竹林院落里,那血迹混着茶水渗在叱罗桓的衣裳里,顺着茶水的路径,染红了他整整半边衣袍。
风如月原本在鼓捣着准备用来养蛊虫的罐子,丁零当啷地各种擦拭,检查封口。暮然一抬眼,看见三四个侍卫抬着个人进了院子,那人还半边身子都是血,放下手里的罐子,赶紧走出去瞧。
走近一看,竟是夜里那个活奔乱跳还吃了不少鸡爪子的异族人,扇子来回指了指几个相互对视却不知怎么描述的侍卫,又指了指叱罗桓,“这是……阿言打的?”
侍卫们对这说法惊异了一瞬,其中一个忙解释道:“大人,这人……我们也不清楚,夫人让我们把他送到这来,还有这个瓶子。”那侍卫把半掌大的瓷瓶递给风如月。
风如月狐疑地接过,又上前瞧了瞧叱罗桓,见他头发里还卡了些瓷片碎屑,额头上方的发缝里有几道划伤,他用手指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嗯,疯了。”
他打开那个瓷瓶,四周张望了一下,摘来一片巴掌大的叶子摊在掌中,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叶子上。四五颗银白的小药丸子簌簌滚落,风如月蹙眉一瞧,把小瓷瓶放在了手边的花架上,走到泉水边,一只手沾了点水,滴在了那些小丸子上面。
那些小药丸迅速化开,溶作几只会动的,软乎乎的半透明的小虫。
见了这个,他居然有些兴奋,大步走进屋里,拿了个罐子,把它们连同叶子一起塞了进去。
他把那罐子盖上,细细封好,回到院子里,几个侍卫正满脸好奇地看着他。
于是吩咐道:“别猜,别碰,把他抬进去,手脚捆好。”
侍卫们除了好奇也不敢多问什么,听从吩咐便是他们的职责,道了声是,把叱罗桓抬了进去,又照着风如月的指示放在到床榻上,手脚并拢,捆了个结实。
风如月见他们捆好了,拉过来一个侍卫,“回府里把这异族人的药取来,快点儿的。”
那侍卫听了忙点头跑出门去。其余的安置好叱罗桓,亦施礼退下。
晚宁一路牵着闷闷不乐的顾言,在街上走了两圈,顾言一直默默不语,目光空空盯着路面,出神似的。走着走着,晚宁觉着日光渐热,怕这日气把他那脾气灼上来,便把他拽进了一个小酒肆,酒肆里头各处放了冰盆,阴凉清爽,许多人为了躲个清凉,点了几个小菜,坐在里头聊着闲话,晚宁看见有戏台,便寻了个正中间的位置坐下,“我请你吃饭呀~”
顾言此时心里不爽,这事情怎么想怎么不痛快,憋屈地厉害。
“你吃吧,我吃不下。”
晚宁此时失望的是,那酒肆里白日并无歌舞,有些丧气,可又见眼前确实有一唱戏的台子,此时空空地立在那里,晚宁眼珠一转,嘿嘿笑道:“要不我再给你跳支舞吧?”说着便站起身,似真要往那戏台上走。
顾言的小气是方方面面的,自家夫人怎能跳舞去给旁人看,之前便不喜,现在更甚,他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坐在自己身上,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夫人想跳,晚些吃好了回家,把门关上给我一人跳。”
“也可,只是你莫要再苦恼,总归人已经抓住了。”晚宁捧着他的脸,两个拇指来回蹭了蹭。
顾言只能叹了口气,只能顺着她,“是,夫人~回头我去狱里审一审,若有什么收获,便给你计一大功。”
“可我想自己去。”晚宁是不服输的。
顾言揽着她的腰,手臂收紧,把她往自己身上压,抬着头看她,目光中似有怜惜,亦有责备,“你可以跟着我去,但不许自己去,我再不会许你去冒险。”而后他看向晚宁颈项上印痕,抬起手轻轻摸了上去,红的几片是他夜里咬的,紫的几道是叱罗桓刚刚掐的,心中五味交织。
晚宁见他盯着瞧,自己也上手摸了摸,自己摸那肯定是不那么温柔了,一扒拉,有一点点钝痛,眉头轻簇,“还真有点疼。”
顾言见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亦是不知如何是好,把她松开,拉到椅子上坐好,“想吃什么呀?”
晚宁见他好像缓过来了,调笑道:“颜都尉请客,自然是要最好的。”
“晚晚姑娘要的,那必定全数奉上。”顾言一边说,一边抬手招来小二,“你们这卖的最好的全都来一份,我夫人饿了。”
那店小二抬起眼来一看,认出了顾言,忙点头道:“侯爷吩咐,小的定办好。”而后他又看向晚宁,似想看清楚晚宁长什么样子,“夫人稍等。”
晚宁笑了笑,看向顾言,“你看你,闹得满城风雨,整个越州城都知道了。”
“有什么不好,我找我夫人,我哪儿错了?”顾言不以为然。
这是门外进来个人,四五寸的酒葫芦在手里甩着,左顾右盼似是想找个地方坐下,观望之中看见顾言和晚宁背对这门口坐着,一眼便认出来了,于是远远便大声道:“兔崽子!”
顾言听见这声音甚是熟悉,回头一看,果然,是自己那师父。
见他甩着葫芦走过来,顾言站起身来,“师父,你去哪儿了?”
晚宁亦起身,喊了声初明伯伯。
武初明似是高兴得很,仿若出门几天捡了什么大宝贝,也不避讳,抓起顾言的杯子就喝起来,一杯茶水下肚,似又无限畅快,长舒了口气,看着桌面放松起来。
晚宁和顾言对视了一眼,皆觉得他奇怪,使了个眼色,顾言推了一下武初明,开口道:“师父,你还没回答我呢。”
武初明此时头脑清晰了些,道:“方才在外面热晕了,缓缓。”而后他拉了拉椅子,往前坐了些,“我亲自去了一趟王潜家里,他说上次那波刺客,他就已经怀疑了,经我这么一问啊,他就觉着这锦阳王刘夕啊,不大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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