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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晚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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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是顺手想帮你做些好事呢,天快冷了。”

顾言听晚宁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可以,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还要再找刘宜要钱添置,“你们把这些拉到军营里去。”他抬手召来了侍卫,让他们去牵马带路。

赶车的忙点着头,粗布麻衣卷着袖子,腰背也不敢直起,更不敢多看顾言一眼,生怕哪个眼神错了,赏钱也要泡汤,七手八脚地收拾着打开的箱子,齐着手脚搬上车去。

几个人一人赶一架车,跳上车架拉起缰绳调整了一下车子的方向,等着侍卫们去马厩骑马前来领路。

看着拉货的车架跟着侍卫一一往前行进,渐渐没入夜色,前往离山大营,顾言回到晚宁身边,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搂过她的腰正要带她回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活脱脱的兴奋打破了这清夜的宁静,逐渐远去的车架轮轴的挪动声和马蹄的轻踏声皆被这声音掩了下去。

“晚晚姑娘!”叱罗桓如今熟练的骑着马,一边挥手,一边高声招呼,身后跟着秦观和几个羽州军的军士。

顾言听见这声音,脑子里似有钢针刺入,而后又瞬间消失,他不用看便知晓那是谁,盯着侯府大门上的金钉,有些扫了兴致的不快。

许久没听见这声音了,晚宁回过头去,高兴得颇自然地便推开了顾言搂着她的臂弯,抬脚便往外面走,绣锦花蝶的衣摆在灯火的映照下流光闪动,如日光下踏开的水波。

她举高了双手,手里抓着宽大的衣袖左右挥舞着,似摇动着旗帜,生怕叱罗桓没看见她,“叱罗!我在这儿呢!”

叱罗桓自然看得见她,侯府大门前的台阶垒得六尺高,晚宁站在上面几近能看见大街上的商贩。

晚宁提起裙摆正要跑下去迎接,脚刚跨出一个台阶,一只的手臂便从她身后伸了出来,绕过她的腹部将她环起,稳稳地收紧往后一提,转了一圈,把她放在了侯府大门的门庭中间,使她面向着侯府的大门,前院的花石子路两旁,石灯静伫,投下满地融融光影,蜿蜒而入,勾勒出四周草木的轮廓,从门外望入,如悬挂的墨色画卷。

“我可是会不高兴的。”顾言凑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有话直说,一点儿不绕弯子,这世上哪有他的夫人亲自去迎接别的男人的道理。

晚宁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高兴有些踢到了某些人的醋坛子,连忙补救起来,“他定带了北漠的消息,夫君~快去看看?”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脚下跺了跺,腰身一扭,刻意呈撒娇状。

“晚些收拾你。”他把她扒拉开,转过身去,往外走了几步,双手抱臂等着叱罗桓自己过来。

几个军士铁甲傍身,威仪凛凛,长刀挎于身侧,身姿笔挺,目光坚定,下马对顾言叩下,毫不见畏缩,“拜见侯爷,这是陛下要的人,大人说先带给您看看。”一看便知是陆匀花心思训的好兵。

羽州军士将叱罗桓和秦观送到了侯府门口,对顾言拱手一拜,回到台阶下候着,并不离开,与顾言解释,是因着陆匀说了,给顾言看看之后便要去见陛下,叱罗桓是陛下要的人。

秦观与叱罗桓一起大步跨上台阶,来到了顾言面前,羽州军士退下之后,顾言衣襟里一道道隐约的伤痕落在了秦观眼里,令他有些许惊惧,抬起眼来看见了一张清冷淡漠的脸,掺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目光躲闪着低下头去。

晚宁看见有个陌生男子跟来,端详着他的表情,便知是被顾言吓着了,站在顾言身后歪着身子露出脸来,笑道:“你别怕,他可好了。”

顾言侧过脸去,看向晚宁时眼里却只有温柔和怜惜,“阿宁在拆为夫的台子。”

晚宁却觉得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叱罗是自己人,你摆什么台子?”

叱罗桓早已知道了顾言的脾气,一点儿也不怕他,拍了拍他转过去的肩膀,“顾侯爷需要的东西已经带回来了,请过目。”他从身侧的布兜里掏出来复制的密函匣子,微扬着脸,笑着,扬眉吐气一般,觉得自己从尔朱兰察手里活着回来了,本事也算大得很,“这是复制品,跟真的几乎一样,审讯时可以当着他的面儿唬一唬他。”

顾言抬手接过,又想起了他送回来的那张图样,这才晓得原是备着以防万一的,叱罗桓定是怕这东西带不回来,当真是拿命在干这差事。

“做得不错。”顾言把圆筒匣子拿在手里转动着,细细观察着有无机关,最后却发现只是雕得极精细的开盖木筒,“一张纸的事情还找个破木头特地雕个龙,真是吃得太饱。”

“夫君,这是金丝楠木诶。”晚宁靠在他身上,微微侧着身子,贴着他,懒懒散散地歪着脑袋,看着他手里摆弄着那个丝丝流光的“破木头”。

“你若喜欢我给你雕个大的,放家里观赏。”顾言低头看她,把那匣子递到她眼前,只要晚宁喜欢,他就会弄到,一个木雕而已,有何稀奇?

叱罗桓眼看话题跑偏,清了清嗓子,“那个……顾侯爷,这是我朋友,秦观,是与我一起从临安逃出来的。”

“怎么认识的?”顾言看着秦观想了一下,临安这样的地方,跟叱罗桓凑一堆,这人定是有来路的。

秦观试探着站了出来,强行支起脊背,做出一副昂首挺胸的姿态,梗着脖子,“是侯府的官娘找我去寻他的。”

“胡玉。”顾言一想便知,黑市的人,且还是自己吩咐的。而这个秦观通传了消息没有回越州要钱享福,留在临安还救了叱罗桓,定有所图,先且不说。

叱罗桓听见胡玉的名字有些惊讶,胡玉不是犯人吗?怎么变成了侯府的官娘了?

“是侯爷让胡玉找人帮我的?”

“不然你以为呢?”顾言虽不喜欢他,却也不想他死,一码归一码。

叱罗桓恍然大悟,“哦~还有,邺阳如今驻满了羽州军,要不是他们,我俩可能回不来了。”

羽州军在邺阳?顾言还没听陆匀说过这事,“还有呢?”

“还有我之前找去的人没偷成那东西,被打成重伤,也是去了羽安楼寻庇护,羽安楼的人替他寻我,也就是我自己也寻到了羽安楼,而后他们又帮着我弄这些东西,粮草什么的,估计被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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