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姐姐，我害怕（2 / 2）

“为陛下固魂。”虞清也回道。

楚言攸抬眸，眼底情绪捉摸不透。

一声叹息，虞清也竟是盘腿坐在地上，“我原本在想，于那方天地而言，陛下是天外来客，若顺其自然，陛下终是会回来的，但……因果已生，如何能轻易斩断？”

“因果已生……”楚言攸轻喃，想到初见苏?时的情形，那个时候，若她的心再狠一点，便也不会生出因果。

“执念散，因果断，陛下非无情之人，我之前所想，是强人所难。”虞清也唇角含着笑，“今夜我会待在宫中，还望陛下就寝前点上固魂香。”

一旦固魂，在那方天地，她就再也不是一个过客了。

……

苏?好像做了一个梦。

冰冷刺骨的湖水争先恐后朝他涌来，一浪接一浪，拼命盖过他的头，他挣扎着想要抓住漂浮的纸条，却沉得更快了。

那不是救命的稻草，那是伪装的利刃。

寒冷直往骨头缝里钻，苏?浑身打着哆嗦，头脑开始昏沉，如同有双无形的手扼住他的脖颈，他喘不上气了，意识也在消散。

扑通??

落水的声音，周围水波变动，苏?努力睁开眼睛，一道残影从他身旁掠过，接着，更为幽深的黑暗席卷全身。

浑浑噩噩中，他感觉到腰间被只手托着，正一点点拉他往上，眼前有模糊的光晕，他嘴唇轻轻颤了颤。

姐姐……

夕阳西下，湖面上泛起金灿灿的波光，楚言攸抱起苏?回到岸边，垂眸看着他惨白的脸颊，脑海里第一闪过的念头竟是庆幸。

指尖理好他前额湿透的碎发，楚言攸握住他发僵的手，“你没有好好听话，怎么被抓回来了？”

就寝前点的固魂香，打破了最后一层桎梏，楚言攸回到燕楚时，再也不是飘来飘去的魂体。

她没来得及多想，就看见嚣张跋扈的苏明珠站在岸边，命几个下人把苏?推入湖中。

时值寒冬，这些人是想要了苏?的命。

“姐姐，姐姐，姐姐……”苏?无意识地轻唤，眼里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她静坐不语，眉眼显得极为清冷淡漠，似有所感，她低下头来，眸若点漆，其间却暗藏了几分薄怒。

他有点看不懂这双眼睛，却能从其中感受到丝丝担忧，这些足够了，足够让他安心了。

苏?反握住她的手，紧紧握着，寒意让他的声音也打着颤，“姐姐，我害怕。”

“乖乖睡一觉，等醒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楚言攸安抚道，扶着苏?靠到岸边的石块旁。

眼前之人走远了，她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苏明珠和那些下人走去。

楚言攸动了杀心。

可苏明珠依旧张狂，指着楚言攸大骂：“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们苏家！”

那些下人也举起了手里的棍子，苏?远远看着有些担心，但眼皮支撑不住往下压，失去意识前，他眼前有一道剑光闪过。

黄昏时的余晖有些冷，眨眼功夫，只剩下一个站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