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因为猫儿还要胡闹(2 / 2)
河马明智地闭上嘴巴,不发表任何言论。
在这一片沉默中,时间又过去了几十秒。
似乎是眯着眼睛有点累,玳瑁猫把眼睛重新睁开。不过里面已经没有半点可供猫八卦的激动情绪了,只有这位猫女王一以贯之的骄傲与不屑一顾的神态。
“很好。”她说,高高地昂着脑袋,语气和过去一样傲慢,“你可以先滚了,河马。”
还在等待新瓜的河马不可置信地抖了抖唇边的小胡子,眼睛瞪大了。
“天呐!”他“喵呜喵呜”地喊叫起来,“这和卸磨杀猫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所以呢?”
芙蕾因女士只是高高在上地瞥了他一眼,一点也没有心软或者通融的意思,甚至比黑猫先一步迈开脚步,离开了房间。
那个之前被当成宝贝的收音装置已经完全失宠了,在经过时,这只玳瑁猫就连半眼也没有瞧她,完全忘掉了还有这回事。
那条猫尾在她的身后,随着那晕乎乎的、活像是喝醉酒后才有的步伐摇晃着,如同连绵起伏的波函数,最后消失在了大门的后方。
河马目送着她的离开,咂咂嘴巴。
“这幅快要幸福到昏过去的样子……算喽。”
想到这里,黑猫自认为体贴地点了点头,用爪子搓了搓自己的脑袋,朝自己的胡子上扑了一层金灿灿的粉末,又不知道从哪里给自己掏出来了一个正儿八经的领结,戴在了胸口上。
然后他再次双足直立起来,摇摇摆摆地推开门,顺着走廊朝里面走去。
这栋建筑是一个废弃的大别墅,一共有着两层。在设计上,它有些类似酒店:二楼的走廊呈现为一个“口”字形,在上面可以低头看到一楼大厅的情景。
有好几只猫就在客厅那里聊着天。河马趴在栏杆上看了眼,认出来是夏目漱石和千晴。
小橘猫身后短短的小尾巴正在努力且兴奋地摇晃着,似乎听到了非常喜欢的故事,甚至想要凑上去呼噜噜地给三花猫舔一圈毛,来表示自己内心的兴奋之情。
夏目则是在不断地用尾巴阻止这只过于热情的小猫,满脸都是已经习以为常的无奈。
黑猫“啧啧”两声,嘴巴夸张地咧着,显然对于某只三花猫又沦落到了带孩子的地步感到相当幸灾乐祸。
然后继续往前走。
直到走廊的尽头,河马才停下脚步,有礼貌地用爪子拍了拍大门。
“请进。”
房间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很高兴你能抽出时间看看大家,河马。”
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一个十分虚弱和郁闷的猫叫声:“高兴喵……”
河马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扩大了,他拉开一条门缝,和液体一样地挤了进去,同时热情洋溢且十分遵守礼节地对每一只猫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莱特首领!好久不见,拉克赛维!好久不见,莫布斯!”
房间里的银虎斑猫侧过头,回以响亮且轻柔的猫叫声。他坐着的姿态可以称得上是庄严,那对与河马相似的亮金色眼睛炯炯有神,就像是有光焰在里面跃动。
“喵嗷……”
他对面趴着的那只英国长毛猫也跟着抬了下眼睛,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两声,那对铜锈色的眼睛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黯淡无光,瞧上去距离一具尸体只有一步之遥。
至于在场的另一只猫??穿着长筒马靴的莫布斯先生的精神状态倒是正好位于两者之间。他坐在椅子上面,愁眉苦脸地喝着一杯果汁,但与此同时,在看到拉克赛维那张苦脸时,脸上又有着切实存在的古怪愉快。
“好久不见,河马。”
莫布斯也是唯一用有含义的句子回应问候的猫。他停下喝果汁的动作,就像是急于摆脱这项令猫头痛的任务似的,转头看向从门口挤进来的河马:“最近过得怎么样?”
“哈,过得怎么样……当然是心如刀绞,亲爱的诸位先生。”
黑猫嘟哝着,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莫布斯身边的桌子上除了果汁,还摆了一盘子小泥肠、烤鸡腿与煮好的鲟鱼,于是飞快地窜了过去,坐到了另一个空荡荡的位置上。
他用旁边的叉子切下一块泥肠,大口咀嚼起来,同时继续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的言论。奇迹的是,虽然是吃东西时发出的声音,但竟然一点也没有含糊:
“港口黑手党,”他气愤地、不满地、像是遭受欺骗般地大声嚷嚷着,同时就着鹅肝酱吃下了一大口泥肠。其余的三只猫都专注地倾听着,投以颇感兴趣的目光,“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那里面的一群蠢货合不来。哼,一群在里面三五成群、狺狺狂吠的野狗……”
说到这里时,他还额外摆出了一副骄傲的、清高的、绝对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孤独神情。可惜,被那为努力咀嚼食物而不断鼓动的腮帮子破坏了大半。
“听起来有点太夸张了。”莫布斯有些怀疑地说道。这只燕尾服猫一边用自己的白爪子摩挲着下巴,一边谨慎地捧着果汁杯。
“甚至还不止!”河马忿忿不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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