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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蛇骨银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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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阿姨贴贴》全本免费阅读.cc

闻砚书有一个小习惯,跟人交流的时候会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她并不知道自己礼貌的动作让多少少男少女对她怦然心动过芳心暗许过。

撩人而不自知,说的就是闻砚书。

闻砚书身上飘过来的香水味道快把沈郁澜熏迷糊了,眨眼的频率肉眼可见地变快,嘴皮子也没有平时那么溜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好久不见?”

“因为……”

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谢香衣让本就不能熟练把粤语转换成普通话的闻砚书卡壳了,她看着表情垮下来的谢香衣,并拢偏向沈郁澜那边的双腿微妙地换了方向。

谢香衣看着闻砚书,问:“这位家长你好,你是李凡的家长吗?”

闻砚书眯眼,摇头。

“那你是谁的家长?”

闻砚书应该是很忙,包里手机响个不停,很吵,吵得人心烦,她略显歉意地微笑,把手伸进包里,盲摸到手机拨片调成静音。

“沈半月。”她平翘舌不分,再好听的声音说起蹩脚的普通话都会觉得很好笑。

沈郁澜憋笑憋得脸都红了,这口音,真的好像蔡少芬啊,太搞笑了。

“那你呢?”这句暗含忧伤的询问从谢香衣口中飘了出来,她看着沈郁澜的眼神分明充满幽怨随时都会爆发的隐忍。

那你呢。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语气,一个不经意的对视便把人拉回那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天。

沈郁澜收住笑,满怀心事地低了头。是的,她和谢香衣之间有一段荒唐的故事。好几年了,她都快忘干净了。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来给沈半月开家长会,同处芝麻大的小镇她们也不会再见面。

可是那时候的她们,那么好那么好。

记忆往回拉,那是2018年毕业季,那年夏天承载着许多美好的难以忘怀的记忆,学校广播里全损音质的《起风了》特别好听,她还是一个听着歌迎着风奔跑在校园操场的高中生。那年没有疫情,枣镇的大枣外销范围很广,销往北京,上海,广州等地。那一阵,总有扎领带的大老板带着秘书助理过来谈生意,那是沈郁澜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的有钱人,听他们谈吐看他们社交的细节。小镇里的人灰头土脸,那些有钱人真的和小镇里的人不一样。

沈郁澜动了想往外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心思。

沈郁澜不是什么笨孩子,脑袋够用,学习还不错,只是不够幸运,高考前一天,淋了雨,感冒了。高考当天,边答卷边发烧了,迷迷糊糊地交了卷,因此她只把自己该有的水平发挥出来五成不到。走出考场,她就知道完蛋了。

话说回来,她淋雨的原因,正是因为谢香衣。

谢香衣在镇里教初中,沈郁澜在镇子上面的县城读高中。

她俩2013年就认识了,就是在镇里那所初中认识的。那时候,沈郁澜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初中生,谢香衣是学校里乃至整个镇下至男孩上至男孩的爷爷的女神。谢香衣教物理,不过她不教沈郁澜,一天都没有当过沈郁澜的老师。可她们还是认识了,因为沈郁澜家是开食杂店的,谢香衣常去她家买东西,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有一回,谢香衣来买卫生巾,捂着肚子,看起来疼得很厉害,都有点站不住了。沈郁澜热心肠地给她搬了凳子,给了她条毯子,让她盖一盖穿着黑丝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别着凉了。谢香衣逗她??小孩,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彼时的沈郁澜还真是个小孩,搓着手被穿着一身制服的大姐姐逗得脸红了。

学校里,所有学生都管谢香衣叫老师,只有沈郁澜管她叫姐姐,是谢香衣主动要求的。谢香衣比沈郁澜大十岁,叫姐姐刚刚好。而谢香衣待沈郁澜也是极好的,学校里学校外从不避讳她有多喜欢这个小孩。沈郁澜问过谢香衣好多次,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谢香衣只是笑笑,没有一次正面回答过她。

她们一直把这种说朋友不完全是朋友,说姐妹又没亲密到那种程度的关系保持到沈郁澜十八岁,也就是2018年。

沈郁澜备战高考那段时间,谢香衣三天两头去看她,每次都是大包小包把吃的喝的用的学习资料等等全都给她备齐。班里同学都羡慕她,说她有个好姐姐。

姐姐?仅仅是姐姐吗?

沈郁澜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她们的关系,随着她的长大,每次她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觉得氛围很尴尬,谢香衣为她做的事早就超越了朋友和姐妹的界限,甚至在一些细微的动作里漏出了破绽和隐隐的小心机。谢香衣会喝她喝过的水,会在沈郁澜偶尔留宿她家的时候不穿裤子不穿内衣只穿一件宽松的衬衫,堪堪盖住屁股。走路的时候会牵她手,喝醉了会抱着她跟她撒娇求她不要走留下来陪她。

谢香衣知道沈郁澜性取向是女生,沈郁澜也知道谢香衣早年和女生谈过恋爱。

暧昧这种事,除非你情我愿,不然一个人永远完成不了。

沈郁澜承认自己对谢香衣有过好感,可能上升过喜欢,但远远没有到达爱。她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有点虚荣心,无法拒绝跟谢香衣这种温柔的大姐姐保持一种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如果不是高考前一天发生的那件事,她们可能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吧。

那天暴雨来得很突然,暴风吹得枣树的枝条倒向一边。学校给高考生放了半天假,谢香衣第一时间等在学校门口,把沈郁澜接走了,带她回了家。

谢香衣住的是县城最好的楼房,一百五十平,她家境不错,教书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她花的,沈郁澜猜测,她应该还有别的副业。

谢香衣拉着沈郁澜说了很多很多话,她半卧在沙发,抱着酒瓶把自己喝得微醺,脚尖蹭了蹭沈郁澜的腿,“你不是总问我为什么对你好吗?等你明天考完试了,我就告诉你。”

沈郁澜放松地撑着下巴,“行。”

“有把握吗?”

“有,当然有。”

谢香衣用轻松的语气说出她心中万分在意的话,“小孩,可不可以不要走得太远,可不可以留下来陪着姐姐。”

沈郁澜想要搭在谢香衣脚踝的手缓缓缩回去了,笑着说:“姐姐,我不会束缚任何人,同理,我也不希望任何人把我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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