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2 / 2)
他看着这样的生活环境,眉心不自觉地蹙起来。
林烟把床边的小电风扇拿到书桌上,弯身插上电,然后抬头看向沈聿书,喊他,“你到这边来坐吧。”
沈聿书看向林烟。
他的脸色难得地凝重,看了她很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从来没有想过去找你的父母吗?”
他不知道林烟为什么会在十二岁那年选择离家出走,但她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他只是不明白,她那时候为什么没有去找她的父母,是找过没有找到,还是根本没有去找过?
提到父母,林烟冷笑了一声,她一边拿杯子给沈聿书倒水,一边回答他说:“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他们但凡对我有一点感情,就不会把我扔在爷爷家里十几年不闻不问。他们不爱我,我也不爱他们,我自己有手有脚,我自己也可以养大我自己。”
她给沈聿书倒一杯水,然后端到他的面前,说:“谢谢你昨天帮我买的午饭。”
沈聿书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杯子,说:“小事。”
他端着杯子走到书桌前,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林烟还有一点东西没打包好,她蹲在床边一边收拾一边说:“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把这几件衣服装进箱子里就走。”
沈聿书道:“不着急,十二点的飞机,你还能再收拾会儿。”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看向林烟的书桌,书桌上一本留学杂志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闲着无聊,索性拿起来翻了翻,一边翻看一边问了一句,“想去留学?”
林烟收拾衣物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下。
她抬起头,朝沈聿书看去,发现沈聿书正在看她夹在杂志里的一张纸。
她下意识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那张纸抢过来。
沈聿书抬起头看她,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所以你这么节约,是想攒钱去留学?”
林烟将那张攒钱进度表拿走,回到床边继续收拾东西。
她没有回答沈聿书,沈聿书看了她一会儿,也没有再多问。
收回视线时,手机突然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然后按下接听放到耳边,嗓音低磁地开口,“喂。”
电话是沈漫云打来的,开口就问道:“聿书,有小烟的下落了吗?”
沈聿书抬眸朝林烟看了一眼,嗯了一声,说:“找到了。”
林烟听见沈聿书的话,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电话那头,沈漫云听见沈聿书找到了林烟,分外高兴,急忙问:“在哪里找到的?她还好吗?还在念书吗?”
沈聿书看着林烟的这个生活环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等回来再说吧。”
他的话音刚落,沈漫云的手机被在旁边的林德川接过去,林德川的语气十分激动,说:“聿书,你找到小烟了?她还好吗?她现在跟你在一起吗?能让她跟我说说话吗?”
沈聿书听着林德川这激动的语气,只觉得讽刺可笑,他甚至都懒得跟他说话,只看向林烟,问她:“你爸想跟你说话,要不要听?”
“不要!”林烟想也不想立刻就拒绝了。
她完全不想跟林德川说半句话,打心底里也丝毫不想看到他。
之所以答应去北城,也完全是为了她自己。
就像沈聿书说的那样,努力固然很重要,但能把握住人生中出现的转机,比努力更重要。
何况这本来就是林德川欠她的,既然他如今发达了,那她利用他去实现她的理想,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沈聿书把手机再度放回耳边,对电话那头的林德川说:“你听见了,她暂时不想跟你说话。有什么事,等回北城再说吧。”
他说完就准备挂电话,林德川急忙道:“等等聿书。”
沈聿书一向看不上林德川,脸色也颇不耐烦,问:“还有什么事?”
林德川道:“聿书,你能不能把小烟带回老家来一趟,她爷爷好歹也将她养到了十二岁,如今人走了,她怎么说也该回来给她爷爷磕个头上柱香。”
沈聿书听得皱眉,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才耐着性子敷衍地回了一句,“行吧,等我问过她再说。”
挂了电话,林烟蹲在行李箱前望着沈聿书问道:“怎么了?”
沈聿书将手机锁屏之后才看向林烟。
他知道林烟肯定不会回去,毕竟当初宁愿自己独自生活也不愿意再回家,一定有她不回家的理由。
但还是转述了林德川的话,说:“你爸想让你回老家给你爷爷磕个头上柱香,说他好歹将你养到了十二岁。”
林烟听完,不客气地说:“我看他是脑子有毛病,让我回去给老东西磕头,我怕老东西他受不起。真让我回去,我不挖了他的坟都算好的。”
沈聿书坐在椅子上,深深地看着林烟。
虽然对林烟充满好奇,但他什么也没有问。
倒是林烟觉得意外,看向沈聿书,问道:“你怎么一直不问我,为什么当初会离家出走?”
沈聿书看着林烟,很知分寸地说:“这是你的隐私,你愿意说自然会说,不愿意说旁人也没有资格问。”
林烟道:“其实也不算什么隐私。我五岁那年,我爸妈就离婚了,他们俩其实都不愿意要我,但是最后法院把我判给了林德川,林德川嫌我碍事,一离婚就把我扔到了老家。林有福对我很不好,他爱打牌喝酒,每次打牌输了钱回来就拿我撒气,拳打脚踢这种程度都算是轻的。”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忆往事。
大概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而她如今已经坚强到能够直面幼时受到的伤害,所以讲起过去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伤害,平静到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她平静地说:“他也从来不给我钱,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学校要交五十元的校服费,我拖到不能再拖,班主任已经催过我好多次,我最后实在没办法才鼓起勇气回家问他要钱。当然,我最后得到了那五十元,但代价是我不知被扇了多少个耳光,周一去学校时一张脸仍然肿得似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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