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晚膳(2 / 2)
“怜娘全是被你教坏了!”老太太饿得两眼发昏,指着虞鸿的鼻子,道:“莫说她去城南,固然是出了城,有顶重要的事,你这个当爹的能容她彻夜不归?哪户的名门女娘像她这么任意妄为?”
虞鸿坐不住了,他离了座椅,躬身向着老太太:“母亲,是儿子管教不严,才惯得怜娘不知约束。”
这长的望不到尽头的等待,消磨掉虞鸿对闺女的信任,他颇为失望,这两个月穗穗的乖巧懂事,难道是装出来的吗?
老太太逮住这机会,端的是威风十足,说道:“你太由着她的性子了,但凡你能对她严加约束,她敢丝毫不在乎女子的名节,做出彻夜不归的荒唐事吗?”
虞鸿闭口不言,母亲的话敲醒了他。穗穗这般胆大妄为,罪魁祸首是他这个做父亲的。
陈瑾的脸色惨白,如一张破碎的纸,饿了几个时辰,心中又焦急穗穗究竟身在何处,听老太太说的话越发重,忙说道:“母亲,穗穗不会做荒唐事。您忘了吗?穗穗说她练的字帖在金陵城买不到吗?近来女先生给穗穗她们的课业少,她前些日子跟我说,这字帖快练完了,问我讨私房钱要去买呢。”
言毕,她朝虞鸿使了个眼色。今日之事是老太太犯倔,故意找茬儿,这一大家子饥肠辘辘地陪着老太太搭戏台。
从陈瑾嫁给虞鸿那天,她便瞧婆婆不是善人。
好在婆婆偏心眼,喜欢黏着她长子那一家,没跟着老爷在金陵城生活。
陈瑾管理府邸整有三十年,怎看不穿婆婆的这点手段,揪出孩子们的错,痛斥一顿老爷,最后数落她做儿媳的不对。
若不是穗穗偏巧不在闺阁,老太太也要铆足劲找别的事闹一闹。
老太太唯我独尊了一辈子,到哪儿便想揽大权。
她婆婆人前人后两张脸,精着呢。
不须想,虞鸿是站在夫人这边的,他弯着的腰顿时笔直,道:“我这记性委实差了,母亲可记得那天穗穗拿着字帖到您房里,您看了那字帖,还问穗穗是哪位先生写的。”
“是啊,老太太,表姐跟我说这字帖是在城外买的。”虞浅浅受不了老太太瞎折腾,搞得人惶惶不安。她见姑母频频揉着太阳穴,显然是在头疼。
她好几次都想替表姐说话,可怕自个儿脑子一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反害了表姐。
但若再装聋作哑,这老太太要上房子揭瓦了!
虞浅浅笑道:“您说我的字写得不好,叮嘱我努力练字,我记得牢牢的,便拜托表姐给我也买本字帖。外边的天色是黑了,这灯笼才刚挂上,老太太为何要说表姐彻夜不归?”
“砰??”老太太拿着筷子往桌上摔,人在饥饿的时候情绪是易怒的。
她一大把年纪饿到现在,说了几句孙女的不是,儿媳说话噎她,儿子护着儿媳,吃白饭的小辈来给她添堵,是看她老了不中用吗?
老太太?目说道:“浅浅,你是怪老身冤枉你表姐了?”
虞浅浅理直气壮地说:“浅浅并不是这个意思。”
“祖母,您莫动怒。”虞嘉卉揪着虞浅浅的衣袖,示意她别开口,“浅浅是担忧您误会怜姐姐。”
柳姨娘嫌房里不够乱,纤纤玉手扶着发簪,柔声道:“老太太,您消消气,怜娘这孩子通窍,她去买字帖也好,跟别的小娘子出去玩也罢。她已过了及笄,做事到底是有分寸的。”
“您听妾身的,动怒伤身,咱们是一家人,不值当为这点小事吵架。您劳累了一天,该用膳了。孙嬷嬷,你带丫鬟们把这饭菜端走,让小厨房做些热饭来。”
柳姨娘字字句句为老太太着想,敷素妆的脸好似写着‘主母’二字,她转而安抚陈瑾,道:“夫人要放宽心,穗穗是好孩子,不会犯糊涂的。”
此话一出,陈瑾冷笑道:“我的女儿自是不会犯糊涂,只怕有人唯恐天下不乱,我这心难放宽。”
以往柳姨娘在府邸搅浑水,三天两头说身子骨病了,缠着老爷去她院里过夜。陈瑾念在柳姨娘给老爷添了子嗣,能忍则忍,不与她斤斤计较。
倘若不是柳姨娘暗戳戳地给老太太写信,诋毁穗穗,老太太能千里迢迢地来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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