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2 / 2）

他这样，以往玉澜肯定不高兴要逼他喝，可这次玉澜摸着蜜蜡沉吟不语。

这几年随着檀?来集仙殿的次数越来越多，玉澜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思绪，她时刻警醒着别让她对檀?的感情影响对政事的判断。

就像刚才，檀?稀里哗啦说了半天，你别说，有几个瞬间，玉澜还真的晃了下神，多情地想，檀?说这些究竟是提醒她要注意提防陆寒寻，还是他在乎自己对陆寒寻的信任？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浮起的一瞬，玉澜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所以就算她察觉到檀?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但还是不愿去多想。她斟酌再三回他：“选陆寒寻，不仅是我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意思。”

她抬眸看着檀?：“檀?，你刚才也说了，陆寒寻长乐年间两次游历突厥，那可都是父皇准许的。所以选中陆寒寻的其实不是我，而是父皇。”

玉澜说着从软榻坐起来，身体还有点迟缓，她这两年腰不大爽利，起坐不自觉地放慢动作，云舒为此总劝她不要长期伏案写字，让她多出来走走。

“应对突厥一事，父皇和陆升谋划了十年之久，陆升伤病，父皇看中陆寒寻接替他继续筹谋，”玉澜接过珞明递过来的又一碗醒酒汤，“突厥已兴盛百年，按照陆老将军的话，这次机会难得，稍纵即逝。陆家父子是如今大殷对突厥最有经验的人，你说，我不用陆寒寻还用谁？”

“但你明明已经知道，陆寒寻三次出使突厥，和突厥贵族交好，你还能放心让他带兵在边塞？”

玉澜叹了口气，但转头反问：“不然呢？”

檀?被她一呛，突然无话可说。

“你还真是信任他。”

这句话，檀?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压了一晚上的情绪，也只敢用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轻飘飘地说出来。

结果换来的是玉澜重复的反问：“不然呢？”

临到宵禁时分，通远坊内巷道有行人匆匆，生怕到了宵禁时刻被金吾卫抓到。唯独一位缓带轻裘的公子手里拎着一坛酒，走得格外慢。

有几个路人大着胆子打量他，看着人穿得很好显然是坊内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可他竟然不用车舆。看着走路慢吞吞的架势，估计手里的那坛酒已经空了。长得这么俊的公子走夜路也是危险的，更何况还喝这么醉。

也是因为夜色正浓，这些人没有认出来，这个模样好看提着酒坛的人，就是如今洛阳城官家小姐都私下讨论的白衣卿相檀?。

檀?揉着额头，虽然一坛酒已经见了底，但他只觉得这酒不够，不够让他大醉一场解千愁，夜已深了，他还寻思着去拿再去拿坛酒喝。

街上行人寥寥，左相一心寻酒。就他现在到处晃荡的样子，不被金吾卫抓到才怪。

但要不说檀?这人运气好呢，偏巧今天负责通远坊这片的金吾卫是中郎将江照。

这天江照带将士巡查通远坊，远远就看到有个人在远处手里拎着个东西一步一步往前走。江照手下的副将按照规定先是在远处大吼让其停下脚步，那人没听见，将士又按规定放了空箭，那人还是没停。

这时候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