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 / 2)
每年科举的省试,学子齐聚京都。但这礼部主持的省试是有门道的,名次什么的不是只看你交的那张卷子。
比如有的学子省试之前在地方就已颇有名气,多少落个才子名声,这样的学子参加省试前就已经被礼部或者其他官员关注到了。
当然,关注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入殿试是另一回事。有的才子因为有些才气,跟着也就有些傲气,来了京都参加省试时恃才傲物,不懂得人情世故,到时候礼部的人怪罪下来,很可能就是“空有抱负仕途不顺”。
而有的人更圆滑周到,接着自己才子的名声提前打点一下关系,这路子也就好走。先帝在时是就曾有一个官员,善写古体散文,颇有文采,但三次参加科考均落第,后来这人自荐去拜会了当时礼部的一位侍郎,正好两人情谊相投,所以第四次,这人终于考上进士。
玉澜说檀?自损八百,就是因为他把这里面的门道给说出来了。
檀?当初科考,其实也为了考中进士干过这些世故圆滑的事儿。
毕竟檀?对自己心里有数,他又没什么才子的名头,文采还行但在一众学子里绝对不出挑。要是老老实实参加考试,几乎不可能上榜。而那年他又一心想要考中,只好就走这样的旁门左道。
而且他更顺利,因为长得好,当时的礼部侍郎很中意他,带他去认识其他官员,还想过把自己女儿嫁给他。檀?起初写的那篇《欢宜赋》也是这个礼部侍郎给宣传出去的。
檀?刚才说的为了科举去教坊就是这时候的事儿,那礼部侍郎见惯风月的人,难免带檀?也去这风花雪月之地潇洒一下。
这里面的门道玉澜都清楚,只是没料到檀?能真的说出来。毕竟这些门道不太好拿到台面上,即便提也会粉饰成所谓的“引荐”或“欣赏”。
“……你不觉得你这番解释自损八百吗?”
檀?这样一说就是自爆自己当年科考时走了一些不入流的捷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檀?看了看天,声音淡淡:“是,我什么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他突然这么正经,玉澜有点不习惯,她转头目视前方不说话。
静默一会,檀?哼一声,语气一转,又变成以往的玩世不恭:“果然是不知道,要不然怎么能屡屡凭空污人清白。”
一边说着,一边手环在她身后,护住她。
他变得太快,玉澜还没跟上,等反应过来,她转头望了他一眼,看他仰着头微抿着唇,察觉到她目光竟然低头瞪她一眼:“你看我干什么?”
玉澜一愣,直接上手:“你刚才竟然瞪我?”
她掐他腰上的软肉,檀?怕痒,不由得往旁边躲,两人一笑一闹的走远,留下旁边的人啧啧地感慨世风日下,你说这年头俩男的在街上都敢这样闹?!
逛完南市又去北市。
来北市,檀?注意到玉澜就谨慎认真多了。
北市跟南市略有不同,南市主要卖寻常百姓用的日用商品,经营的也多是大殷百姓。北市就不同了,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丝绸金器马匹骆驼瓷器玉器应有尽有,做生意的也是来自各个藩部。
因为人多眼杂,檀?比刚才更加留心。他这人平时吊儿郎当,但认真起来别人还真比不上。
很快地,檀?发现有人盯着他们看。
檀?警惕地悄悄打量那几个人,看他们的衣服应该是突厥人。这几个人的脸色冷漠中都有些凶狠,看眼神都不像是单纯做生意的。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的身份被发现了?
檀?心里一凛,下意识伸出手臂把身边的玉澜环在身侧。
他刚把玉澜往身边一揽,就听到玉澜的轻笑声。
檀?手臂下意识动了一下,但到底没松开:“有人盯着我们。”
“我知道。”
玉澜回得很快,且很平静。
檀?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自觉自己有武功底子,对周围人的反应自然比寻常人更机敏警觉,那玉澜又是什么时候发觉的?
顿了一下,檀?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差不多吧,只是来之前还不确定,”说罢玉澜又笑,拿扇子轻敲一下他的胸口,“我可是穿着男装啊,你这样护我,别人看到怕不是以为我们是龙阳之好?”
玉澜并不看那些人,声音也淡淡。檀?看她一点也不怕,还有心情在这里调侃,他自己却心惊肉跳,丝毫不敢放松:“他们认出你了,我们赶紧回宫!”
“着什么急啊。”玉澜知道檀?为什么紧张,他俩这趟出宫没带侍卫,檀?担心这几个突厥人真要有什么行动他护不住她。
她只这样气定神闲,却不告诉檀?自己的后手。檀?只觉得自己从没这么急躁过,因为她在身边,关心则乱,他不敢打没准备的仗。也不管别人的目光了,檀?紧紧攥住她的手腕随时要拉着她跑。
玉澜低头看看他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绷得手背都要冒出青筋,她心里微微一动,仿佛一颗心也被人轻轻捏了一下短暂地失了平稳的心律。
但玉澜作为监国长公主自然有自己的能耐,人也就恍惚了一瞬就抽离了这风花雪月的旖旎,她看着不远处一个突厥人冷酷的眼神,反手握住檀?的手腕:“来这边!”
檀?一直神经紧绷着,反应也很快,跟着玉澜一个转身,飞快且自然的拐进一栋建筑里。
进了大门檀?才意识到这是一栋酒楼。
柜台后面的小老板扬着一脸笑问:“两位要吃点什么?”
这话说着,小老板的眼神滑到两人紧握的双手,笑里还是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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