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2 / 2）

说罢就要走，不料人刚转身，书房啪嗒一声轻响，除了玉?，其他几人连忙行礼。

陆寒寻望着玉?微笑：“公主屈驾来此，是我照顾不周了。”

相比陆寒寻的神态自若，玉?睫毛颤了颤，反倒有点不自然。

陆寒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玉?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书房，隐约能看到书架和放置满满当当的书。

玉?迟疑了一下，这书房她从没进去过。这一个月住在陆府她也听说了，陆寒寻的书房是府中重地，别人谁也进不得，平时都是他最亲近的副将把守。

这会他如此轻易地邀她来这书房，玉?没感觉惊喜，反倒有些心里打鼓，不知道这门槛她该迈还是不该迈。

她抬眸看了一眼陆寒寻，看到陆寒寻微微笑着的脸，她又敛了眸子，仿佛怕自己这一眼就让陆寒寻识破自己的心思。

这一瞬间让玉?想到了皇姐玉澜。不知道如今她是否可以对这位长公主亲昵地称一声皇姐。不过离得这样山高水远，在心里唤一声皇姐也不为过。

玉?想，若是玉澜的话，这时候定然是昂首挺胸地进这屋子了。玉澜天然就有这种魄力，做事最不喜欢犹犹豫豫畏首畏尾。要不然哪有如今监国长公主的身份。

想到这，玉?下定决心，她微微捏起裙角，在陆寒寻的注视下进了书房。

秋棠想跟过去，被靖川无声拦住，他接过秋棠手里的食盘，秋棠看他进了书房，明白了公主虽然能进，她们这侍女是进不得的。

哪来这么多的规矩哦。秋棠在心里气道。

留在外面的徐青远看秋棠又是嘟嘴又是跺脚，最后蔫哒哒地和另外一个侍女一起坐在台阶上，他识趣地站在一边不作声，心想你别说，这女郎嘴虽然快，脑瓜转得倒也不慢。

书房里，靖川把煨好的倒进瓷碗中，人也就出去了。陆寒寻给玉?递了一碗，温声解释道：“靖川和徐青远一向认令不认人，刚才我因为要看地图，故而给他们下令任何人来都拒见。不想今天公主来此，失了礼仪，还望公主见谅。”

他客客气气，甚至脸上都挂着和煦的笑，说话有这样的滴水不漏，别说玉?本来就没打算计较，就算想计较也说不出什么。

可也正因为没想计较，玉?才因为陆寒寻此刻面对他的小心谨慎而生出失落。

就在玉?和陆寒寻在书房一起吃宵夜的时候，远在洛阳神都的玉澜也和檀?谈起了玉?和陆寒寻。

细究的话挑起这个话头的还是檀?。

本来这天晚上檀?来集仙殿，照旧去了玉澜书房。玉澜在案前批阅奏折，檀?在旁边给她研磨。

男俊女美，画面养眼，这檀?研墨玉澜写字的画面，也是一种红袖添香。

别人看檀?给玉澜研墨，兴许心里又笑檀?被长公主玉澜看上，又身不由己地被玉澜压榨着服侍她。殊不知玉澜肯让檀?这位外姓大臣在旁边看她批阅奏折，玉澜的诸多策略檀?都能在这个过程中看到，这本来就是玉澜给予檀?的莫大信任和尊荣。

这一点檀?心里也明白，故而每次玉澜让他研墨他都十分听话。再说了，这待遇不比把他扔外边罚跪好多了？

这会，檀?瞄了一眼玉澜正低头看的奏折，他扫了一眼落款，看出写这奏本的人是陆寒寻。

内容他也略略扫了一下，无非是汇报边塞总体安定以及公主安好，是寻常的汇报奏折，无甚新意。但看着陆寒寻的落款，檀?无端端想起一件事来。

“当初安宜公主结婚，你是不是给她拨了一个侍女过去？”

檀?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听起来漫不经心，还不知道是他肚子里转了多少个心思才问出来的话。他这人就这样，十句话里都不是自己的真正目的，非弯弯绕绕把别人的话套出来，天生就是的当官的料你说是不是。

然而玉澜却十分洒脱，也甚至檀?这人的个性。檀?问这话时，玉澜都想起来他说的那个侍女是谁，人已经先开口调侃：“怎么，看上那个侍女了？”

檀?就知道她要这样说，很不满的看她一眼：“别闹。”

玉澜哼笑一声，放下笔，也不跟他继续闹了，她把奏折往案上一摊，揉了揉额角想了想：“是，是有这么一个侍女，名字我忘了。”

哪里是忘，玉澜这样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其实根本就没把秋棠的名字记住过，但不妨碍她记得自己拨了一个侍女给玉?。

“你把这个侍女拨给她，是为了替你监管边塞将军府？”

难得这次檀?没跟她弯弯绕绕，玉澜也就不跟他插科打诨，她虽然记不得秋棠名字，但是不是为了替她监管陆府她还是明白的。

“监视陆府？不至于。我只是想边塞到底和洛阳不一样，那是和突厥对峙的前线，没有洛阳安稳。那个侍□□脚功夫不错，以防万一，多少能护一下玉?。”

“毕竟玉?和我不一样，她从小就待在房里绣花裁衣，别说骑马射箭，就是从公主苑到陶华园都得半途休息一下。有个略通武艺的侍女在身边，也算是让我求个心安吧。”

说罢玉澜看了含笑看了檀?一眼，这笑里带着调侃：“你以为我安排那个侍女是为了让她替我监视陆府？我虽然忌惮陆寒寻在边塞势大，倒也不至于用安排侍女这样不入流的手段。”

“哦？”一听安排侍女是个小手段，檀?来了兴趣，“那你觉得什么手段算是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