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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浑水摸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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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仙鹤楼中,从一层到七层的灯烛全部亮起,最顶层的露台上,用于照明的十二颗夜明珠分别盛放在居中与四角的水墨琉璃盘中。

数十个身着绡纱彩衣的绝色美人穿梭其间,或抚琴或吹笙或翩翩起舞,一颦一笑,尽态极妍。

晚风送来美人身上的胭脂香气,与食案上的美酒佳馔所散发的美味儿两相交融,勾得人腹内一股热流蠢蠢欲动。

然而此时那位被奉为座上宾的京城贵公子却是侧身而卧,以手支额,双目微阖,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微微屈起的长腿上,显出几分兴致缺缺的模样。

魏襄,威远将军府的五公子,名义上不过是个惹下麻烦被父亲一怒之下发配到夔州营中历练的无名小卒。

雍王父子却因他与明德帝的关系不敢怠慢。

雍王世子萧绰一个眼色,一位身着银红软烟罗裙的美艳舞姬捧着一只赤金镶红宝石的酒樽上前,羞怯怯递到魏襄唇边,娇声唤了一声公子。

那声音娇滴滴似快要滴出水来,软得叫人心颤,岂料他却是眼皮子都未掀一下,只微微偏头,轻轻巧巧地避开了去。

那美人讪讪地收回手,泪珠子顺着香腮啪嗒一声滴落进她手中的酒盏里,真真个我见犹怜。

萧绰面色阴沉,手里的酒杯边沿几乎陷进掌心里。

坐在上首的雍王却是呵呵一笑,抚着垂止胸口的一把美髯道:“怎么?我们夔州这等乡野地方的庸脂俗粉入不了小公子的眼?”

魏襄闻言难得地睁开了眼,一双年少张扬的凤眸里满是疑惑。

他直起身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看向上首的雍王道:“昨日晚辈初到夔州,夜里忍不住四处逛了逛。这不逛不要紧,一逛啊就发现这夔州可真是……人杰地灵,尤其是那香兰院里的姑娘个个都叫人蚀骨销魂,流连忘返,是以今个儿难免有些精神不济。抱歉抱歉。”

雍王闻言露出一丝极其暧昧的假笑,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嘴上夸赞他风流不羁,心中却暗自鄙夷这个京城来的贵公子也不过如此。

今夜出现在这楼中的所有婢女,哪怕是那传菜斟酒的低等女婢,无一不是他花了大把大把的银子从各地搜罗来又请了专人调教的绝色。

岂是香兰院中那些个庸脂俗粉能比?

他虽心生鄙夷,面上却依旧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圆融模样。

“原来,昨夜小公子是佳人有约,难怪小王派去邀约的人落了个空。”

魏襄举起酒杯,露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让王爷见笑了,来来来,喝酒。这一杯,就当是晚辈向王爷赔罪。”

苍茫夜色之下,有人纵情声色,有人却彻夜难眠。

邹家摊上人命官司的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

起初人们是有些不敢相信以医术高超著称的济世堂邹神医竟会闹出这样一尸两命的事儿。

不过经过那些目睹过那个身怀六甲的妇人的死状和官府拿人全过程的人口耳相传,很快这个消息便似生了腿儿一般传遍了几乎整个夔州。

当夜,邹家那扇久未开启的大门前吵吵嚷嚷挤满了人。

其中有常年在济世堂看诊的病患,有与邹家打了多年交道的生意人,更多的是那些等着看热闹的普通人。

“你们说,这邹大夫真的害死了人?这事儿我怎么有些不信呐?”

“嗨,这还有假?那尸首都抬到门前了,听说啊,那肚里怀的还是个男胎。唉,可惜?!”

“唉,邹大夫那么仁善的一个人,怎会如此不小心,真是可惜咯!”

“他有什么好可惜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那死了人的吴家就不可怜?”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起劲,忽听得有人高喝着“让开,让开”,紧接着便有四五个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那几人一边走一边抬手朝空中抛撒着纸钱,走在最前头的妇人一手抱着个灵位一手捂着胸口哭得抽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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