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留下(2 / 2)
要是完全不计较,肯定不可能,安厌还是想杀楚时鸣,不过只是因为奸臣系统的身份限制,让她不能宰了这个先帝唯一血脉自己登基做主。但在以后有机会杀楚时鸣之前,对他态度好一点倒是可以做到。
她终于将声音放轻,“文官袍服为飞禽,武官袍服绣走兽,虽说都是世家子弟,可也得与其他世家之人争,若是想,他们随时都能将您撕碎……切莫要自作聪明看轻他们。
如今这次也只不过是让您看清了他们的虚伪与被逼到极处的临时反扑罢了,陛下何至于这般气恼?披上官袍,谁又不是衣官禽兽?“
安厌声音轻而缓,如长辈对后辈的劝解,琴声不知何时也随着她的声音变缓了。
渐轻、渐轻,一曲终了,除了余音还在梁上环绕。
楚时鸣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沾上血污的衣袍,哼了一声,“你就不是吗?”
安厌回忆原著,回答:“臣的朝服是先帝赐的,没有文官的禽鸟,也没有武官的猛兽,形制不遵循品级,也不属于文武任何一方,只属于先帝。”
楚时鸣不说话了,恨恨地咬牙。
先帝,先帝,又是先帝!安厌就会念着先帝!凭什么先帝就能得到安厌的效忠!要是安厌真那么忠心,为什么先帝还死了?甚至在广而流传的记录里还是被安厌害死的?
楚时鸣讨厌先帝,讨厌那位素未谋面的父皇。
史料记载,前朝大乱时,天下分裂,先帝以一介山野猎户之身,在诸侯之中打下了楚国这片土地,登基为帝。
他结束乱世之相,镇压天下诸国。
母亲念着他,安厌念着他,百姓念着他,宫中宫人念着他,保皇党的朝臣念着他,姜太尉那些武将念着他,就连门阀世家都念着他给的利益恰到好处互相制衡!
甚至于先帝留下的旧部亲卫也是念着先帝才愿意听楚时鸣号令。
且,楚时鸣这个现任皇帝让那些亲卫去杀安厌,他们也因为先帝的遗命誓死不对安厌动手,必须要楚时鸣做了恶人,挟持了他们的家人,他们才老实听话。
无论什么都是先帝,无论哪里都是先帝!明明已经死了,却好像无处不在。
无时无刻,所有人都在提醒楚时鸣先帝的存在,提醒他要学习先帝,好像他就是个滥竽充数的替代品。先帝越好,就越衬得他卑劣无用。
如果先帝真的是一个贤明的皇帝,就不会死的这么轻易荒谬,甚至是听信安厌谗言而死这种丢脸的死法!
如果先帝是一个好父亲,就不会把其他皇子都当成仙丹炼了,也不会放任他和母亲在民间生活,让母亲因为一个人抚养他长大劳累致死。让他进了宫还要被太后那个所谓的嫡母指手画脚。
如果先帝像史书中记载的那样神通广大,早就预料了这一切,死前就该为他留下足够的人手肃清朝堂,而不是让他像现在这样面对一群狼子野心的世家朝臣,还要被安厌羞辱,玩弄于鼓掌之中!
楚时鸣忍住眼泪,眼眶通红,他用最凶狠的语气对安厌吼,“朕要走了!让你的人送朕回去!”
安厌莫名其妙地看他,转头看了一眼影一,想让影一赶紧把男主这吵吵嚷嚷的东西送走。
影一察觉到她的视线,欲言又止,只直勾勾的盯着她,似乎想用眼神向她传递信号。
安厌亦是盯着他森然冷笑,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扯近。
她隔着衣服的布料,用指尖点了点影一胸口方才被滴了蜡油的位置,警告般摩挲他被掐出一片晕痕的脖颈皮肤,“之前的教训不够吗?我告诉过你,想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影一不怕疼,但有点怕痒,下意识躲了躲,小声解释,“属下不是同情他…是大理寺少卿走很远了,属下要去盯着他抄家,还要去京城和附近城池的分楼看看有没有收入。”
他看了看楚时鸣,感觉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家穷有点丢脸,但还是迟疑地从衣襟里掏出空荡荡的荷包表示自己没有说谎,“我们真的没钱了,最近粮食也涨价了,明天买菜都不够。”
安厌一直知道丞相府因为给平民学子广开教育很穷,但现在才知道自己居然穷到这种地步。
原身当奸臣那么久,没抄过其他家吗?贪污的赃款呢!收受的贿赂呢?怎么就一文不剩了?连买菜都买不起了!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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