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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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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容诀没有明说,殷无秽却听明白了。

大抵这就是两人不由分说的默契吧,若换做平时,殷无秽一定会喜不自胜地为他和容诀之间的一点心有灵犀而雀跃不已,可现在,他真的不太笑得出来。

走,自然还是出宫,只不过要顶着险象环生的压力跨越层层宫阙;留,这是一种更残酷的竞争,一不小心可能就尸骨无存了。

殷无秽扪心自问,他做不出选择,或者说,他根本没得选择,即便是出宫这样保守的策略,他也没有明哲保身的能力。

如果是别的任一皇子,凭借家族倚恃他们完全可以安然出宫当个闲散王爷,可也因为家族,为他们争位提供了足够的底气,是一劳永逸的功成还是万劫不复的绝境,他们尽可一试,家族皆担地起成本。

唯独殷无秽,一无所有。

不提从前在冷宫的经历,后来他有了容诀依靠,东厂固然威风凛凛安全感十足,殷无秽这些年也一直过的顺风顺水充盈满足,从没历经过什么大风大浪,被人穿小鞋。殷无秽很不情愿深想容诀所说留的意思,东厂在他这里从不是争权谋位的手段,他不能让东厂为之兴师动众,也不会这样做。

殷无秽还是照常去礼部衙署当值,本来他的功绩也算可观,凭借这一漂亮功绩,届时他请封出宫皇帝大抵也会同意。

只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礼部变得繁忙,宋尚书也时常不见人影,部门中其他人对他的态度更是微妙了起来,两位侍郎是客气的点头之交,品阶稍低一些的官员几乎都开始避着他,毕竟一旦站错队的后果不仅影响仕途,脑袋都未必能保得住。

平日和殷无秽一起小酌杯酒,偷懒耍滑腹诽上级的司务也远远和他打个招呼就跑了,殷无秽对朝中紧张局势变化的感知愈发鲜明。

不仅如此,殷无秽还听说都转运盐使司同知被家族从诏狱里捞了出来,找了个替罪羊为他背锅。只是死罪可免,日后的仕途必然大受影响,大约只能被发配偏远州郡终生做个小县官了。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了。

殷无秽努力适应现在政斗不息的生活,坚持了几天,却发现实在不堪忍受。不是环境无法忍受,殷无秽其实是个在哪里都能够顽强扎根不断生长的人,就算是在冷宫,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地不亦乐乎。

他不堪忍受的是,他听闻了一些狂躁太子党一直在找东厂麻烦的事情。因为皇帝昏迷,这些人联合抨击东厂拿着鸡毛当令箭乱行宦官之权,大有谋反之意,而争地你死我活的各皇子势力也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从中?浑水。

最严重的一次,不知道哪个皇子的支持者被人暗杀,杀手竟然胆大包天到直接在皇宫行刺朝廷命官,直至最后也没查出凶手是谁,归属哪股势力。

暗潮涌动最终发酵成了混乱的明枪暗箭。

文武官员也后怕地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他们恐怕连自己人都要误伤,别新帝还没扶持上去,先把自己给弄折戟了。

只是干戈易结不易解,谁先退让一步是十分严峻的问题。这些文武百官别的本事没有,胡猜乱想操纵心眼子的本领最是厉害,谁都唯恐对方有诈,不肯先退让一步。

这个时候,众人迫切亟需一个统一的台阶来下,转移走内部矛盾。毫无疑问,所有官员最痛恨的、最畏惧的、最统一敌对的都是位高权重生杀予夺的东厂。

东厂首当其冲沦为了众矢之的。

参容诀的奏折满朝飞。

殷无秽得知的时候整个头皮都炸了,这群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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