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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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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诀也是这个想法。

离下山还有段路程,容诀叫了几个属下折返山寨取些蓑衣渔帽回来,等雨小些再下山,他和余下的人先行避雨。

到了山洞,容诀用帕子擦干脸上的雨水,披风基本全湿了,里头的圆领锦袍也潮了,在这样急剧降温的傍晚湿冷地难受。

殷无秽衣服比他湿的还多,不过少年火气大,体质又结实,其他下属忙着安顿山匪和难民,殷无秽去拾了些柴禾来点了一捧火堆。

容诀烤着火,这才觉得身子暖和了些。

殷无秽勤快地将他披风架在另一边烘烤,做完这一切他才坐回容诀身边。见容诀搓着手,少年担心,“还冷吗?”

其实还是冷的。容诀小时候身子羸弱,被父母卖进宫时就落了病根,平时好好将养着倒也瞧不出什么问题,可一旦操劳过度,或是生了病会比常人难恢复地多,不仅不适合练武,也比常人更畏冷惧热。

不过他习惯道:“还好。”

少年并不相信,那手指修长匀称,却显出浅薄的青白色,他一握上去,果然冰凉一片。

就这么一会功夫,少年衣服还潮着,手脚却已经暖和起来了,他这么包裹揉搓容诀手的时候,热量熨帖无阻地传到了容诀掌心。

“督主净会骗人。”少年嘴上抱怨,给他捂手的动作却认真又仔细。

容诀听了,置之一笑。

被少年完全包裹着的手掌已经有了些许回温,他却难得抬起脸,道:“知道咱家是在骗人,给你的其他选择也无非就是哄你玩的,做什么还要不自量力去尝试?”

说完,就想把手抽回来。殷无秽却没放,反而握地更紧。

少年也看着他,认真道:“是不自量力还是生的希望,一切都还是未知,不是吗?希望的花都没有种下,又焉知不会开花结果?或许下次再见到他们,就是另一番焕然一新的面貌了。再说,你的手我不也捂暖了吗?”

容诀这次强硬地把手抽了回来。

小崽子还顶上嘴了,容诀别过脸,神色微肃。难得在嘴上吃了一回败战,回过味来却有些许欣慰。

殷无秽看着他重又鲜活起来的脸色,放心了,不再执着给他捂手。

他倒不是置评容诀的做法,容诀久居上位,做事一贯出于全局考虑,见的多了就算原本有些情绪,渐渐地也会麻木。

殷无秽只是,还想要再争取一下。或许就有第三条康庄大道呢,于他,于容诀,更好的第三条出路。

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有些安静。

大雨也淅淅沥沥地转小,属下准备好了挡雨的蓑衣,容诀下令继续下山,殷无秽灭了火堆,始终伴在容诀左右。

这一趟下山很顺利,不过他们回来时长梧郡郡守已经被应天府推官扣押调查了,后续自有忡州府尹审理。

所有的难民暴动终于于此结束,他们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晚上折腾地太晚,容诀命人备水沐浴,他几乎被抽空了气力,连日奔劳再加上淋了一场大雨,他需要好好歇息调整,整个人浸在热水里,阖着目放空自己。

容诀想了许多事情,朝堂的,皇帝的,太子的,还有不可避免有关殷无秽的,少年这一趟成长颇丰,只是长势略出人意料了些。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他看顾着,出不了事。

夜半,殷无秽被门外的急促脚步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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