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隔门相赠(2 / 2)
“曹大人,”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贺姑姑是不是犯事了?你要我把她骗去南苑是想对她做什么?”她立即摇了摇头,“不,不是你,是皇上的意思?”
曹寅眉心一拧,很快移开目光,无意瞧见身侧柜面上的红色纸鹤,他像是被吸引住了,将纸鹤放在手心,端详出神,口中却说:“你很聪明。”
卫素瑶昂起的脖子愈发僵硬,她觉得荒谬,“所以,我已知贺姑姑去南苑凶多吉少,为何还请她去?我若做了,这不是妥妥出卖行为吗?她可没有对不住我什么。”相反,她教过自己一场,还陪自己下棋解闷。
曹寅点头,仿佛这回答叫他颇为满意,面色松缓,“你若不愿便算了,总有别的办法,皇上那边我来解释,你只要,别多管贺凌霜的闲事就好。”
说罢他嘴角逐渐勾起一抹同情而嘲讽的笑意,仿佛他们同是两只瑟瑟发抖的落水狗,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无奈。
卫素瑶握着帐幔的手紧了紧。
屋中静得可闻针落。
曹寅忽然像往常那样弯起桃花眼,“我这纸鹤折得还可以吧?”
卫素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不过她还是有点惊讶,“啊,是你折的?”
曹寅认真点头,仿佛迫切邀功的小孩子,卫素瑶却没有闲聊的心情,干巴巴夸了句:“折得很好。”
“你的野鸡绣得不怎么样。”
卫素瑶一愣,原来那荷包竟是叫他拿了,“是不怎么样,原本想绣鸳鸯,可是打不好形。”
“鸳鸯?准备送皇上的?”
“不错。”
曹寅莞尔,小窗在他前上方投来一束清光,将他笼罩,他摊开手心,看起来便像在放生一只小红鸟,他似随口问:“既然这么恩爱,为什么拒绝晋封?”
卫素瑶觉得曹寅问出这个问题有点傻,因为答案显而易见,她反问:“晋封能让我获得什么?没有,能让我失去什么?很多。赔本买卖,我还傻得往里钻呀?”她笑吟吟等待他的认同。
“赔本?”他不以为然,“喜欢一个人,难道不该不计得失、九死无悔么?”
卫素瑶对此持保留意见,她在心里评估了对康熙的感情,不计得失不可能,九死无悔更做不到,她不明白,顺从荷尔蒙驱使开开心心谈个恋爱为什么要把生啊死的抗在上头?就跟出去吃烤肉夜宵还要介意是否致癌是否伤胃是否热量超标般的扫兴,再说他们古代男的不都三妻四妾吗,他搁这九死无悔是想笑死谁?
卫素瑶使劲忍笑,“曹大人,没想到你的感情观如此沉重,我以为咱来世上一趟不容易,感情来时,及时行乐,感情退去,及时抽身,再寻找下一个乐子,如此一生就能一直乐呵啦。”
曹寅挑眉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感谢赐教,我该走了。”
-
惠嫔得知秋兴被押走,少不了去一趟慎刑司,不过回来后她很安静。
据说贺凌霜当天很快被放出去,但秋兴被关着审问多次。宫里很快有传言,猜什么的都有,秋兴为人众所周知,捕风捉影的言论活不过一天就被新的说法覆盖。
后来,曹寅在某次不小心说漏嘴后,流言彻底止息。据说京中最近有自称前明太子的人组织反清运动,安亲王在清剿中发现他们非但和吴三桂勾结,在宫里还疑有内应。因而宫中开展了一场大盘查,抓了不少汉人,审过后放了一批,留下来的都是身份敏感或形迹可疑的。秋兴父亲是南明礼部侍郎,全家因文祸而覆灭,身份可疑,最有动机,她便被转到了刑部。这个消息流出来后大家都不敢谈了,话题敏感沉重,他们只在心里惊叹秋兴的来历。
卫素瑶听说后亦震惊,怪道秋兴总不提过去,偶尔提到,立刻不言,多以“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每个人都有想守的秘密”之类搪塞,以致卫素瑶一次也没问下去。
她原本非常担心秋兴,可她跟秋兴抬头不见低头见,几乎天天黏在一起,若说她是反清组织的内应,卫素瑶实在不信,这接应难度忒大,可以给秋兴颁发大清第一女特工奖杯了。所以她一遍遍回想曹寅那日的言辞举止,觉得秋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