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穷奇纹身(2 / 2)
张海琪突然对我道:“你每天看他们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的,就不膈应吗?”
张海楼和张海侠立刻和我贴紧:“我们哪有眉来眼去,干娘别乱说。”
张海琪懒得理他,翻开桌子上的布包,里面都是一些笔一样的东西,还有几张小块的人皮,她从石桌下的置物台下拿出吾个黑色的小陶罐,盖上有红黄蓝绿黑不同的颜色,对应着罐子里的颜料。
张海楼刚想说话,忽然觉得头晕脑胀,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也使不上力,张海侠察觉到了兄弟的异常,赶紧扶住了他。
“我这是,怎么了?”张海楼的一条胳膊搭在我肩膀上。
我道:“这儿的温泉中加了某种特质的迷/药,普通人待久了会支撑不了。”
张海楼看着没什么反应张海侠:“你怎么没事儿?”
张海琪也有些奇怪。
我道:“海侠吃了藏海花制作的药丸,这种迷/药对他不会造成影响。”我给张海琪解释,当初为了做手术,张瑞林提供了他手里最后一颗药。
张海琪愣了一下,随即终于放下心来,他的这个孩子,没有被我亏待。
“小?,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张海琪替我备好工具,给我递了一张图,图上是彩色的穷奇,“给他们画上这个。”
“万一我画错了怎么办?”我从没给人画过纹身,直接就要上手,我没那个信心。
“你的手很稳,不会出错,你就按你的喜好去画就行了。”张海琪指了指桌上的人皮,“可以先拿这个练练。”
我兴奋又忐忑,给自己喜欢的人纹身,有种另类的浪漫,这件事本该由张海琪做的,可她却让给了我。
张海侠将张海楼抱上石桌,让他的上半身靠着自己,张海楼没有晕厥,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难得这么虚弱,张海侠不太放心:“?,要怎么纹身,这里的温泉,对海楼没有伤害吧,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纹身?”
他抬头,看到几乎一丝/不/挂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儿已经脱掉了上衣,只保留了底裤,她的头发被雾气浸湿了,水滴顺着光滑的脊背往下淌。
张海侠只觉得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捂着张海楼的眼睛,别过脸:“你,你把衣服穿好。”
张海楼不要脸的想拍开他的手:“我要看。”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热气蒸腾,我身上开始出现纹身的图案:“你和海楼要把衣服脱了,躺在石桌上,当我的画布,因为纹身的颜料很特别,只有在一定温度和湿度下才会显现,所以只能在这里,别的地方画起来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张海楼本就看不清东西,被张海侠挡住眼睛很是不满,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许多年后,他都在为今天的初尝禁果表现不佳而懊悔。
我慢慢走向他们,张海侠不停的吞咽着唾液:“我们,我们还没成亲,不能这样。”
我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可我想要。”
几个小时后,我是被张海侠抱出来的,他现在已经可以不拄拐,也能靠着身体的平衡负重行走。
我套着一件湿透的衬衫,张海琪一边看报一边抽烟,他注意到我脖子上有明显的吻痕和齿印,不禁笑了一下。
她知道我们三个在那个屋子里,不止做了纹身这一件事。
张海侠把我放回卧室的床,有些留念般的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接着又回到温泉房,把迷迷糊糊的张海楼也抱了出来,把他放在我旁边,让我们睡在一起。
张海侠退出卧室,来到张海琪身边:“干娘,明天我们就要走了,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张海琪语重心长地道:“明明可以趁现在跟她独处,却偏偏将机会让给别的男人。”
张海侠笑了笑:“那不是别人,那是海楼。”
张海琪道:“你没有海楼说话讨人喜欢,以后多半要被冷落,独守空房。”
张海侠继续笑道:“干娘,小?没有冷落过我,她是为了我才回来的。”
张海琪不想搭腔,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好了,让我看看她给你画的纹身。”
张海侠用热水将纹身的图案熨出来,就见张海琪表情一变。
“那丫头,怎么把穷奇眼睛画那么大!”张海琪理解不了现代的画风,坐起来,“把海楼拖出来,趁着颜料没干透,还能改,快一点儿!”
直到送我们出门前,张海琪对我的画风还颇有微词,差点就把两个凶煞的邪兽变成了两只不伦不类的小狗。
我嘀咕:“不是你说按我喜欢的来嘛……”
张海琪对我们道:“不管那药能不能治海侠的腿,这事儿结束就赶紧回来,我们要处理掉莫云高,他已经知道了南洋档案馆的存在,按道理是不能活着的。但现在我们的实力不够,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正好你们要去长沙,我已经给张启山发了电报,也讲明了小?的身份,如果他不是铁石心肠的军阀,应该会在火车站派人接应,要是能住在他安排的地方,你们也能省下一笔钱。”
我有些诧异:“你认识曾……张启山?”
“不认识,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有过书信和电报的往来。”张海琪说,“山海隔千年,山字辈和我们海字辈,是不能见面的。”
“为什么?”这事儿没听张日山提过,大概不是很要紧的原因。
张海琪认真的解释:“山海隔千年,戚戚不可见。山和海在张家的谚语里,是终生不可能见面的两批人。山海相见的时候,张家必定灭亡了,这是我很久以前听到的说法。”
张海琪跟张启山有联系,是因为张海楼在三年前盘花海礁的报告里,提到了敌人曾接过一个电话,对方说到了张启山。
都是姓张的,张海楼不在意,但张海琪却动了调查的心思。
“张大佛爷”的名号已经在长沙无人不知,对于张海琪来说,一个张姓带山字的名字,加上曾经听过的谚语,很难不在意这个人。
于是她专门派了手下去长沙探查。
但张启山在长沙耳目通天,所有派出的海字辈探子进城的第二天都被五花大绑送到城外。两次之后,张海琪在董公馆就收到了长沙寄来的特产宁乡沩山毛尖茶,上面有一张纸条:事不过三。
能从她手里的探子口中知道自己的存在,一定有相当的手段,被送回来的探子都没受伤,也没被用刑逼供,张启山这个军阀头子,在张海琪那里印象倒是不错。
此事也就只好作罢。
张海琪不知道对方如何知道自己的存在,既然张启山是当政的布防官,又是盘花海礁案罪犯提防的人,也勉强算是同一阵线,于是送了回礼,是厦门青津果。
双方自此再没联系。
如今我们要去长沙,以张启山对张海琪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张海楼和张海侠和她的关系,万一将我们当成派遣探子又给抓起来了,实在是闹大误会,张海琪索性先发一封电报过去当拜帖,讲明我们的造访与公事无关,一是为了治病而来,二是为了认亲。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意外收获,之前还一直担心,要用什么方法引起张启山的注意才能成为他的座上宾,我既没遭难又没遇敌,直接去找他别说见不到人,搞不好就被当成敌特被他的手下给突突了,想不到张海琪直接和张启山取得联系,这样一来,他多少都会见我一面,以辨真伪。
曾祖父虽是铁血军阀,对自己的亲眷和过命兄弟可谓重情重义,他不会不管流落在外的,我这个“妹妹”的。
张海琪问道:“你要怎么说服张启山,让他相信,你是他妹妹?”
“我有信物。”我拿出二响环,这手镯我一直没有戴,因为太贵重,怕被贼惦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海琪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但她并不清楚张启山手里也有二响环,便问:“这东西能帮你认亲?”
“只要有这个,曾……张启山会善待我。”说实话,一直叫自己曾祖父的名字,实在太别扭了,从小到大,我都是叫的“曾祖父”的。
张海琪道:“所以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妹妹?”
“不是。”我道,“等以后回来,我再告诉你我的来历,但我和张启山,确实有血缘。”
张海琪没有送我们去火车站,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不舍,她面对的别离太多,目送自己的孩子出远门,是最不需要伤感的事。
只是上车前,她还是提醒我们,张启山在三年前刚上任长沙布防官不久,他最初是在东北那边建立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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