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2 / 2)
沈忆梨原本是个外地小哥儿,有着‘好赌的爹、生病的妈,和支离破碎的他’这样常规标配的凄惨身世。
因为阿爹还不起赌债,在村里人的牵线搭桥下,将他以一钱银子的价码抵给了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冲喜。
他来这望盛村不过短短半个月,期间因为梁春凤总使唤着他干活跑腿,所以对去镇上的路竟还格外的熟悉起来了。
沈忆梨为省来去十文钱的车费,没舍得坐牛车,就那么一步步走到了镇上。
到了当铺门口他也没急着进去,而是先在门口观望了小半个时辰,看着前一个进门当东西的人表情如何。
瞧那人似乎还挺满意,颠颠装钱的毡袋,仿佛有个三五两的样子。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当铺。
“哟,哥儿可是要当东西?我们方吉当铺向来对主顾大方,要是有好东西可以拿出来谈谈生意的。”
迎客的伙计看上去很和气,见沈忆梨一个小哥儿独自前来,还特意去端了茶水和糕饼。
“哥儿坐下歇歇脚吧,这是我送给哥儿吃的,不要钱。”
沈忆梨许久不来当铺,其实心里有点发虚,好在伙计对他挺热情,也没有强迫他立刻就拿东西出来估价。待坐下来喝了半盏热茶后,他才酝酿好状态,主动和伙计搭上了腔。
“我这有支发钗要当,烦请您看看物件,能值多少银子。”
简言之给他的这支发钗质地不错,并且用了原身娘亲那个时候很流行的缧丝手艺。
金条被制成一根根极细的金线,将喜鹊和枝桠紧紧缠绕在一起。是以金钗被保存数十年之久,也没有一丝一毫松散的迹象。
叫阿池的伙计把金钗放到烛火下细看了半晌,对沈忆梨一笑:“哥儿这钗子甚好,我验了,是纯金的不假。但样式有些老旧了,而且应当是十几年前的货,现在大概也就值个十多两吧。”
才十多两......
那离简言之预估的还差好大一截呢。
沈忆梨咬咬唇,回忆了一下简言之教他的话:“这发钗是我家祖辈留下来的传家物,样式虽说旧了些,可制发钗时往里加过一味药材。这药材有长久挥发的效用,若常带着,可保人不受疾病侵扰。”
阿池就是个负责验货的伙计,哪里懂这些。这药物到底有没有加进发钗里早已无迹可寻,他不能全凭沈忆梨一句话就擅自抬高了价码。
阿池心下犯了难,正想找个由头含混过去,倏然身子一顿,对着沈忆梨那边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哟!少东家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小的还没出门迎接呢。”
沈忆梨闻言回头,就见打门边进来一位手拿折扇的翩翩公子。那人气宇轩昂,衣着不凡,一看就知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
方无寻颔首,没接小池话,倒拿起了他手里的发钗瞧:“有主顾当东西?”
“啊、是!这支纯金发钗做工精巧,若放在当年少说得值个五十两。可惜如今缧丝工艺已不罕见,加上样式偏旧,小的刚给估了个价,最多....十五两。”
阿池拨弄算盘,在原先的十三后面又加了两颗珠子,意思是加的二两全然是看在少东家问话的面子上才肯给的。
“呵。”
方无寻不置可否的凉笑了一声,吩咐道:“去账上划二十五两来给这位小哥儿。”
阿池:“?”
沈忆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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