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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7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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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被风顺着窗口卷进屋内,打入冬起,这北禺的寒风刮着鼻腔,一如小刀刮着棒骨上的肉星子那般凌厉,还不过是在肃辛,若是再往北走那得顺着吸气儿刮到肺腑里去。

白公子忽多了几分忧愁,“我自是比你心大得很,但也瞧得出你对那鸟妖上了心,可你得记住,你是九尾狐,不同其他的妖,若是动情,要万分小心,莫要像……”

“莫要像……姑姑?”绸桑已是许久没这样叫她。

此称谓一出,白公子猛然抬头,神情中略有些恍惚,聚心凝神望着绸桑,好似这情节已然许久未曾见过。

印象里南邵王宫净华池旁,幽静小筑,石桥汀步,岸上青竹雪兰,水里小荷菖蒲,记得那日晴好,阳光照在池子上头,好似一切都是七彩,满院花香怡人,仅是嗅嗅都晓得是甜的。

他靠在母妃身旁,尚有心思为了是否去抓一只蜻蜓撒娇,然而那时绸桑便坐在石鼓凳上安静不言,只顾着看面前的书卷,自打记事起,他便未曾听见绸桑唤过一声姑姑,张口便是王妃。

等到逃至北禺,又从“王妃”变成了“你娘亲”,这一声姑姑反倒让人听着不适应,一时反应不过来是说谁。

白公子如今心中五味杂陈,一腔情感如热流激荡,好似有无尽话语到了嘴边,屏住呼吸抑制住那莫名激动,最后却发现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许是绸桑打小懂事得早,又或许他与自己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亦或有什么自己不晓得的秘密,白公子也不知在心里替谁找补。

“你娘亲……”绸桑轻咳两声,“没什么……至于我的事,我自有分寸。”说完垂下了眼帘,思绪像是点了捻子的炮仗一发不可收拾。

说来也好笑,说是狐妖一生为一人,白首不相离,可前头有个尚在壮年便故去的父亲,然后有个惨死的娘亲,紧接着还有个被赐死的姑母,如此看来倒像是什么恶毒诅咒,白首偕老?未老先死,是活不到白首才对,思及此,他竟笑了。

“那便好……那便好啊……”白公子披着外袍走到房门前,只需轻轻一推,风便会帮他打开,房檐遮住半片天,余下半片也阴沉得很,他扶着门框凝望着高远处的灰暗许久,留下一声深深叹息。

门口花架上放着茶盏,茶盏里盛着谷子,顺手撒在房檐下,兴许寒夜里有麻雀饥寒交迫会来觅食也说不定。

白公子的身影陷在风雪里,被门框框起方寸大小,侧身回望,一片光影打在绸桑身上,青袍上鲜红此刻已然发黑,恰在衣领处割断,一手端着茶盏,盯着绸桑肩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少白的外袍多少显得小了些,一言说罢,白公子垂眸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外袍,信步走到绸桑身后替他披上,“上次见你如此狼狈还是在初来北禺的山洞里,只是没想到次次都是因为我,我晓得你喜爱这袍子,脱下来交给我,你放心,定会替你补好它。”

要如何补,才补得出初时模样呢?绸桑伸手抚摸着白公子给的外袍,虽光滑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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