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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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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用脚蹬了一下地,上边儿是躲不掉了,索性直接滚出几丈远,一息之间少白捕捉到那黑衣人的眼神,总觉得哪里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黑衣人原本与绸桑打得好好的,还以为是冲着绸桑来的,怎么自打她从山林里蹦出来就成了针对她了呢?

如今她好似那滚铁环里的铁环,滚到哪儿黑衣人就紧跟着追到哪,直到忽然窜出一抹青绿身影,绸桑持着无为接下一剑又一剑,少白这才得了间隙稍稍喘口气。

青锋与剑影宛如冬日里开出两朵花,在半空中挥出残影,不时还能跃出火星,落在雪地里融出无数没比针孔大上多少的小坑。

不久多时,耳边金属击打之声骤停,少白趴在地上抬头望见茫茫荒野里只剩下绸桑一人,黑衣人与绸桑的幻影刹那间消失无踪,那白雪里空余一处双脚并拢的脚印,瞧清之后浑身止不住发凉,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两人过了这么多招,竟都未曾挪过地儿,少白没有丝毫能战胜黑衣人的可能,那些剑式是她如何也接不来的,原来黑衣人并未真的想杀她。

稍稍松了口气,绸桑也转头对着少白一笑,正值此刻,她便瞧见远处一抹黑影,持剑打着转儿冲了过来。

“绸桑!前面!”从地上蹦起,握着匕首直冲而去,瞄准长剑剑锋,约莫着该是正当扎在匕首上,如此便能挡住,谁晓得就剩下一寸多远时那黑衣人不按常理出牌,长剑一抖便冲着少白的下巴向上挑了过去,若是不出意外,她的脑袋瓜儿就该成串儿了。

少白眼里只剩惊恐,小命儿该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只可惜她的巽二兑一和白毛怪,化鸟已来不及,而且就算化形来得及,也不过是从人头串变成鸟串儿,还是没有翻盘机会。

咦?闭上眼后,她满耳是呼啸寒风,雪的触感也更为真实,落在脸上冰冰凉凉,那感觉好像寒夜里的流星不停坠到面颊上,甚至觉得黑暗中万千光影山河流转穿梭万年,如此奇怪想象着,头也跟着发昏。

北禺的风有股子怪味儿,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但一嗅就晓得跟南邵不同。

此时,每一口呼吸都显得尤为珍贵,少白等着不幸降临,可等着等着,却只等到了夹着血腥味儿的风呛入鼻腔,腰上什么东西也在发热,难道说死了就是这滋味儿?少白下意识低头,却只瞧见了泛着青绿荧光的木雕狐狸,那木雕不受控制似的摆动起来,幅度之大远不是风能吹起的。

一朵血葩吧嗒开在雪地里,紧接着越来越快,刹那间绸桑脚下的白雪地开满了这种奇异鲜红的花,好似漫山遍野的杜鹃一样鲜艳。

少白不自觉心中一颤,黑衣人手里的剑不知何时扎进了绸桑的肩,这时她才发觉手被绸桑拽着,两个人的位置也有了小小变化,许是方才闭眼之时绸桑趁机扯走了她,总之这条命算是保下了。

绸桑一手拉着少白,一手持着无为,无为器身极尽癫狂震动不停,青色荧光忽如火焰般剧烈,在寒风之下竟是没有丝毫减弱之势,在他身后隐约出现一个狐狸轮廓,逐渐从模糊变得具象,狐狸转过头正面对着黑衣人,缓缓睁开眼,从双眸之中冒出青碧色的光,一时间好似风中飘曳的鬼火,最终归于坚定,狐狸并未龇牙咧嘴,一双眼里却明明白白有着凌人杀气。

待他抬手松开无为,便如箭似的飞了出去,黑衣人见状不妙拔腿就跑,浑身罩着金光往山林深处奔去。

绸桑肩上仍插着那把剑,加之使用法术,鲜血好似山涧细流汩汩流淌,面色开始发白,连樱桃色的嘴唇而今也变得粉白,寒风吹得他身子来回晃悠,几次就要摔倒在地,幸而被少白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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