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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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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赫的几句话没有将士兵呼唤回来,倒是提醒了付瑜。

他是朝廷亲封的从四品官员,按律必须将他移交给刑部。刑部有安国公的人,定然能将他保下!他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死了,崔家的那些隐私就要被公诸于世,安国公必须保下他!就算日后再也无法当官,但替卫王府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人头生意,定然还需要他的门路,肯定会保住他的!

到时候,他已然可以过富贵日子!他已然可以前呼后拥!受万人敬仰!

付瑜的脑子逐渐恢复清明,开始高速转动起来。

成赫知道那些士兵不会回来,便不再叫喊,而是找了块勉强算是干净的地方坐下,思考对策。

三皇子定然是察觉出来了些别的东西,不单单是德州的官吏在算计他,还有其他人……甚至查到了实证,否则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而他身上唯一的‘污点’就是别院窝藏了王武这个罪犯,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致命,三皇子没理由杀了他。等儿子被救出来,三皇子一定第一个就怀疑他与刺客有勾连,声东击西,足够让他这些年的经营重新蛰伏起来等待新的时机。

或者,他可直接将靖国公经营的‘百雀楼’卖出来,那里可是实打实关过许思政的一双儿女,反正那个假许清月的任务已经完成,她死不死的都没有关系。这是那些前朝世家留下的‘遗物’主子也不在乎,拿出来栽赃靖国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泰安帝登基以来的处事就不难看出,他不想被那些烂到骨子里的世家绑住手脚,定然会很喜欢这份礼物。三皇子为了从‘百雀楼’中牵扯出更多的世家,抓住更多的把柄,一定会留他一命。

到那时,他就安心做三皇子的一条狗,替他指路。只要活着,就不愁没有翻盘的机会。

至于他在德州做下的这些事,他自认收拾的非常干净,不会有人查到他的头上。

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被付瑜威胁的可怜人罢了。

想通这一切,成赫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坐在地上闭目养神,静待三皇子的到来。

李鹤霖驾临平原郡监牢时,已经是深夜。

他直接走入刑讯室,坐在卢康搬来的椅子上。

最先被带进来的是张贺成,他一眼就瞧见了三皇子坐着的金丝楠木太师椅,眼皮一跳。

这把椅子他太熟悉了,付瑜每次见他们,坐的都是这把椅子。用金丝楠木这种贡品做椅子已经非常高调了,他居然还嵌满了佛家七宝,华丽丽的想不注意都难。

成赫一被放开,就涕泗横流的跪在地上表忠心,各种毒誓发了个遍,除了对儿子管束不严外,其他都是被付瑜拿捏把柄逼迫的!他愿意将付瑜与‘百雀楼’的勾连证据交给王爷,将所有家财尽数交出,永远退出官场,甚至可以离开大梁,再不踏进中原半步!

李鹤霖没搭理他,端坐于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很快,付瑜也被带了过来。

他一来,就指着三皇子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他藐视陛下,藐视大梁律法,动用私刑,有损私德!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祸乱朝纲!大逆不道、不忠不孝!

总之,什么罪名帽子大就扣什么罪名。

成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李鹤霖显然也有此疑问,他睁开眼,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披头散发的付瑜,问道:“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再将你骗钱的证据提交给陛下,你说,这天下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付瑜一噎,显然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鹤霖今日倒是颇有耐心,道:“你可以好好想想,然后告诉我答案。”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李鹤霖心情颇好的敲了敲椅子扶手,吩咐卢康:“开始吧。”

“将人逐一带过来!”

不一会儿,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身着破旧的、脏得看不清‘囚’字的囚服,扶着自己的右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他颤颤巍巍的,像只受惊的鹿,左顾右盼,心神不宁。

卢康从将他从牢房里带出来开始,就一直想要扶他,但对方实在是表现得太害怕了,他一伸手,对方就慌张躲避,甚至几番想要跪下来求饶。

下跪求饶伴随着刻进骨子里的恐惧,使他们对待面前的‘贵人’们分外小心。

这使卢康非常无奈,怕吓到对方,只能慢慢走着,等他跟上自己的脚步。

李鹤霖不在意多等待一会儿,他心情颇好的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可惜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到对方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不断的说着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应激了。

李鹤霖蹙眉,这样的人他在西北见过太多,不少被敌军俘虏的百姓,在受到非人虐待后,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好一些的会时常陷入紧张情绪之中,差一些的就会了结自己的性命。

一口气在心中梗着,膈应得他非常不痛快,他站起身,一脚踹翻跪在面前的付瑜。

付瑜又惊又惧的叫喊道:“你不能动用私行!我是陛下亲点的四品大员!你无权审我!”

“亲点?”李鹤霖冷笑一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是前朝遗留官员,可不是我父皇亲点的!私刑?这天下姓李不姓付,我叫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

一旁的卢康安抚着攥紧双拳的中年男人,道:“三皇子此番前来,是替你们做主的,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三皇子定然会替你们做主。”

“没错。”李鹤霖拽着付瑜的领子,将人拖到中年男人面前,让付瑜的狼狈展现在对方的眼中,尽可能语气温和的说道:“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

被压迫的久了,屈从成为了本能。

中年男人颤抖着身体,在李鹤霖和付瑜之间来回扫过,他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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