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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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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庆侯世子回朝了!”

随着一阵惊呼,骏马在偌大的虞庆侯府门前停下。

一袭戎装的章麓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小厮,大步流星的朝府中走去。邓州伯世子李谨焕走出来迎接她。身后的内侍宫女各个低眉垂眼,恭恭敬敬的俯首行礼。

李谨焕想要牵住章麓的手,却被对方轻巧避开。他垂眸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右手,神色微暗。

章麓边往里走边解开身上的大氅:“这次西突厥被我打得落花流水,至少能为边关百姓博来二十年的和平。”

李谨焕温雅一笑:“辛苦你了,先沐浴更衣,今夜可要好好睡一觉。”

“李谨焕,”章麓站在祠堂前的长阶上,回头俯视着这位被陛下钦点补替世子之位的男人,“以后再也没有人会阻挠你了,烦请谨遵诺言,明日一早就向陛下提请放我父母回来。”

李谨焕愣了一下,道:“陛下多疑,虞庆侯府如今如日中天,掌管边关六十万兵权,陛下不会允许任何强盛的世族……”

“没事!”章麓打断了他的话,面上欺满风霜,唇也白的可怕,“我想好了,明日一早我就交还兵权,将世子之位让给族中其他子弟,这样一来我非嫡宗,父亲这一脉也无男.性子嗣,我们远走他乡避世而居,威胁不了他的位置。”

“上交兵权?”李谨焕诧异,“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章麓点点头,“若不是兄长战死沙场,也不至于将我推出来成为千古第一位女世子,我知道朝中人因此对我和父亲颇有微词,虽舅舅一家多番为我据理力争,但他如今已是如履薄冰,我不想他们继续为难。而且……我既与李鹤霖有婚约在先,即便他如今戴罪身死,我也不可能再改嫁与你。”

李谨焕攥紧了袖中的手,不走心的浅笑道:“好。”

章麓没再说话,转身跨入祠堂,用紧闭的门扉将两个人隔绝在两个世界。

夜沉如水,待章麓从祠堂出来之后,回屋沐浴换上一袭华裳,这是他的未婚夫李鹤霖特意命人为她做的夏裳,她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穿上它。

以往的她看不上,现在的她想要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她在镜前转了两圈,轻轻抹掉脸上的水渍,转身踏入书房。

结果刚踏入书房,就见主位上坐着世子的生母。

章麓脸上的笑意落了下来,她不喜欢这个女人,太过精于算计。

自从邓州伯的夫人为他挡箭身亡后,这名妾室曾联合自己的母族强逼邓州伯扶她为正室,要让李谨焕成为嫡子,顺理成章的继承爵位。

虽然邓州伯严厉拒绝了此事,却不妨碍他们谋划,只是令章麓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这么狠,为了一个爵位,不止算计本就是世子的李鹤霖,还将邓州伯也算计了进去。

邓州伯身亡,身为质子的李鹤霖隐忍多年,最后却被雍夫人出卖,刺杀失败车裂而死。

“听说你要上交兵权?”高高在上的女人神色傲慢地翻着桌案上的公文,这些都是章麓平日与军中往来的绝密,从未让任何人看过。

章麓看向站在一旁的李谨焕,只见对方垂首看低,一副恭敬姿态,虽早有预料,但当现实真正摆在自己面前时,还是不由对这个人感到万分失望。

她转过头,看向对方的目光带着凌厉:“雍夫人如此肆无忌惮的翻阅本世子的公文,不怕本世子明日弹劾于你?”

雍夫人扫了她一眼,不在意的冷笑出声:“你随意,我倒要看看,陛下有没有本事替你撑腰。”

她站起身,走到章麓面前,神色睥睨:“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当真要交还兵权?”

章麓昂头,不卑不亢道:“交不交也跟你没关系,就算要交,也是交给陛下,而不是一段坑蒙拐骗而来的姻缘。”

雍夫人扶了扶鬓边绒花,低低笑出了声:“是吗?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你。”

“什么意??”

一阵剧痛袭来,章麓的话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雍夫人素若无骨的手握着匕首的一端,而另一端已经完全没入自己的胸膛。

“你……”章麓抬眼,略过雍夫人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的李谨焕。

对方除了攥紧拳头垂着头,什么都不敢做。

“你哥哥那么疼你……”她以为他只是被养得胆子小了一些,却不曾想根本是个没主见的傀儡。

闭眼再睁时,章麓的双眸中逐渐涌出疯狂之色:“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雍夫人拿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神色癫狂,“你和那个杂种当真是夫妻情深,他为了保下你,真是什么都愿意做!不过,好在他是个情种,否则陛下哪儿会那么轻易就被他刺死!当年推你为世子,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替我儿上前线。如今敌军既已经被打退,你便没什么用了。”

小皇帝死了?李鹤霖成功了?所以根本没有人出卖他,一切都只是庆国公布的局,不!还有李鹤霖的祖母在帮着庆国公。

“你??”甫一开口,黑色的血液从喉咙中翻涌而出,章麓身形不稳,跪倒在地,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要怪只能怪你们章家对陛下太忠心了,挡了我的道,便只能麻烦你们去死了,省得小皇帝总有生出些非分之想。”雍夫人叹息着说道,“待你死后,焕儿便会与安国公府的五姑娘成婚。这崔梦宜虽然瞧着也挺令人讨厌的,还是婆婆的娘家人,但胜在识趣、听话,比你强上百倍。”

识趣,听话?

感受到力气在一点点消失,章麓惨笑出声。

她用力抬头看向僵如木头的李谨焕,想要好好看清他温柔的表象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心。

“你当真是浪费了你兄长对你的百般维护!”

雍夫人冷笑:“他若当真维护我儿子,当初就不该抢这门婚事,你本该嫁给焕儿的,不过如今也好。”她从桌子上拿起一摞纸,红色的血在纸上印出点点梅花。章麓瞳孔骤缩:“你别动它!”

“我偏要动。”雍夫人将这一摞纸撒向天空,纷纷扬扬的白色如同雪片一般,那是李鹤霖写给她的信,每一封都被藏在了木盒里,从未给她看过,如果不是为了取兵符调动虞庆军,她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发觉对方对自己的深深情谊。

她从未放在心上的沉闷男人,究竟藏着何种炽烈爱意。

“如果不是他非要查当年祁中岳叛变的事,我也用不着大费周章的弄死他。”

祁中岳叛变的事?李鹤霖居然一直在查,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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