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罚跪的理由二(2 / 2)
韦世然脸上的苦都快滴出汁了,忍不住瞪了自家弟弟一眼,韦仁却已经提出质疑:“先生,为什么我也要被罚?”
“因为你也参与打架了。”
韦仁不承认:“我没有。我只是泼了戚丰一碗汤,那也是因为他先泼我的,先人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金氏和秦氏都看向韦仁。金氏觉得韦仁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个嘴巴不饶人的。另一边,秦氏见韦仁当着这许多人的面都敢与戚先生狡辩,暗想,这孩子着实无礼,怪不得能把自己的儿子激得动手打人。
戚先生险些被气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是这么用的吗?
戚先生和韦仁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这种时候与他争辩是否参与打架没什么用,只肃起脸孔问韦仁:“你与我种了许久的地,不知道粮食得来不易吗?那碗汤里的鸡蛋对你而言是普通吃食,却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吃不到的,就那样被你扬了,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看来十个字不能让你认识自己的错误,再多写五个。”
韦仁:……
韦世然给了韦仁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韦元茹也没忍住,抬手在韦仁的头顶敲了一记暴栗。
赵氏安静地听了全程,暗自决定要治一治韦仁这张嘴??之前有杨启,今天有戚丰,以后又会有谁呢?童言虽是无忌,但赵氏担心韦仁太过缺乏敬畏之心,会给他自己招祸。
当日归家后,赵氏便要求韦仁去祠堂罚跪。
韦仁快速扫了韦世然一眼,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赵氏:“只有我去?为什么?”若是因为打架罚他,韦世然肯定也跑不了,若不是,总不能真因为他浪费粮食才罚他的吧?
赵氏正用木条挑着药膏给韦世然的脖子上药,一个眼神都没给韦仁:“因为你,你大兄才被打。那个叫戚丰的孩子得有十二岁了吧,你打不过他,还挑衅他,不就是知道你大兄会为你出头吗?”
这话太过诛心,韦仁不自觉紧绷起脸孔。韦仁想说他没有,可他也明白,就是因为有韦世然和师娘在,他才不担心自己对上戚丰会吃亏。
“韦仁,你是不是觉得你特别聪明?”赵氏牵起唇角,语含讽刺,“你确实比我见过的孩子都聪明晓事,但你要认清一件事,许多人不与你计较,不是因为他们比你傻,只是不愿与你计较罢了。”
韦仁压下心中涌起的焦躁,缓声解释:“当时师娘也在,我知道就算真打起来,也出不了大事。我确实是故意把话说得难听,但不是为了挑衅戚丰,戚丰只是最先出头的那个,和他一样不高兴的人还有好几个,当时熊大宝已经跑了,我若不把话挑明,那些人会把错全算在我头上。”
“你想得这样明白,就没想过把这事先说与戚先生?戚先生难道就没办法把这中间的道理讲给你的同窗?”
“……”连续两次被赵氏堵得无言以对,韦仁理智上明白赵氏的话没有错,可赵氏从来没对他这样冷脸过,韦仁越来越无法遏制自心底上涌的怒气,呼吸声也随之渐重。
许久,久到正厅中只闻几人的呼吸声,韦仁起伏明显的胸口却渐渐平缓,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韦仁稚嫩的脸上露出与赵氏类似的冷淡,语气不屑地说:“是戚丰先到我面前拍桌子的,他自己没理,我凭什么要忍他?”
韦世然惊愕地看向韦仁,只觉得这样的韦仁和平日的弟弟不像是一个人。
韦元茹也没料到韦仁会突然翻脸,低声喝斥韦仁:“五郎,你怎么能这样和阿母说话?快对阿母赔罪。”
韦仁没理韦元茹,也不答话,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赵氏。
赵氏这时也终于转过头,惊诧一闪而过,赵氏眉目沉练地回望韦仁:“凭什么?凭你比他弱小,凭你惹事却要让你大兄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有人护着,是不是就觉得,你大兄身上的伤一点儿不疼?”
嗓子一紧,韦仁看一眼似乎比他还紧张的韦世然,药膏是棕褐色的,抹在韦世然的额头上,让那处挫伤看起来更严重了。
垂下眼皮,韦仁直直跪倒,对着赵氏磕了个头,然后一声不响地站起身,走出正堂。
“五郎这是犯拧了。”韦元茹匆忙起身,对赵氏说,“阿母,你别担心,我去看看他。”韦元茹离开前,又给了韦世然一个眼神,让他劝劝赵氏。
两道背影一前一后离开视线,韦世然方觉正堂中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韦世然咽了口唾沫,对赵氏说:“阿母,我不疼,最开始有点儿疼,不过很快就不疼了,你别生五郎的气。”
赵氏深吸了一口气,虽说她确实是想给韦仁一个教训,故意把话说得重了些,可韦仁这态度也着实气到她了。要不是身子不方便,她一直压着脾气,真想现在就给那个臭小子上一顿家法!
韦世然听到母亲的吸气声,小心脏跟着抖了抖,想起韦仁平时的狗腿样儿,韦世然改坐为跪,两只小手按在赵氏的手臂上用力揉捏,哄道:“阿母,我给你揉手臂,你别生气了。”
赵氏撩起眼皮看了大儿子一眼,见韦世然那双与韦仁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担心和殷勤,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不知怎的忽地就散了。
算了,她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呢?赵氏摸摸肚子,真是的,她是故意要给韦仁一个教训,又不是真要与他生气,怎么就认真起来了?而且,韦仁这还是第一次展露出棱角,比起以往那些不走心的温暾,说不定也是件好事呢。
赵氏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心下稍松,赵氏的脸色也和缓过来,她没有直接回答韦世然的话,而是对着韦世然擦过药膏的地方吹了吹气,问:“真不疼了?”
韦世然被吹得痒痒的,缩着脖子往后躲:“真不疼了。”
赵氏却没停下吹气的动作,反而吹得更用力了,惹得韦世然连笑出声:“哎呦,别吹了,阿母,痒!”
赵氏不仅吹气,还伸出手开始挠韦世然的小胖腰:“嗯?是脖子痒还是这里痒?”
“哈哈哈!都痒!”韦世然直接笑倒,后来实在扛不住,连续滚了两圈儿,差点儿掉到地上去才逃脱赵氏的“魔爪”。韦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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