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罚跪的理由一(2 / 2)
“不知道。”
“你若真不知道就不会乖乖跪了。”韦玄成低喝,“还不说实话?!”
韦玄成的口气太过笃定,韦仁不免犹疑,他今天做过的唯一可能惹恼韦玄成的事只有扔蛇咬人的事情,可回想与杨启的对答,韦仁没觉得自己哪里有破绽。
仅仅一个呼吸的功夫,韦仁的脑海里已经掠过数个念头,他那葡萄似的眼珠子也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儿,最终,韦仁的视线与韦玄成对上,看到亲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韦仁突然就悟了,悟了之后就想口吐芬芳,原来韦玄成是在诈他!
过了最佳反驳时机,此时再嘴硬就是把韦玄成当傻子了,韦仁心里那叫一个来气。
韦玄成的脸却已经重新沉下去,问道:“咬了杨明的蛇是不是你放的?”
韦仁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破罐子破摔地承认了:“是我放的。”
赵氏、韦元茹和韦世然都惊愕地看向韦仁,不同的是,赵氏眼里多了果然如此的了然和一丝后怕的担忧,韦元茹和韦世然眼里则多了某种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纳罕的叹服。
“是什么蛇?”
“沈决明说是乌蛇,没有毒。”
“蛇是哪里来的?”
“在山上抓的。”
“谁抓的?”
“我让沈决明抓的。”
韦玄成这时才看了一眼沈决明,不辨喜怒地说:“果然是艺高人胆大。”重新看回韦仁后,韦玄成继续问韦仁,“你为何要放蛇咬杨明?”
“他们骂我、对我扔盘子,还冲过来要打我,我为了自保就把蛇扔出去了。”
韦玄成目光深深地看着韦仁,像是在掂掇他是不是说了实话。
韦仁被韦玄成眼睛里的怀疑看得不爽:“我没说谎。”扔蛇的事都承认了,扔蛇的理由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韦玄成轻哼,向后仰了仰身子,倚在凭几上:“怎么?你还觉得你有理了?”
“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说到这里,韦仁突然就很后悔,刚刚怎么那么容易就被韦玄成的气势慑住乖乖听话跪了。真是当儿不易,对上老子天生劣势,还不如像上辈子似的爹妈不管来的自在。
看韦仁那不知悔的样子,韦玄成怒极反笑:“就算不是毒蛇,被咬到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你遇到了不知道躲开,反而让沈决明去抓。你扔蛇时想没想过,若没扔好,那蛇会反过来咬你?”韦玄成盯着韦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五郎,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被蛇咬了,我和你阿母该有多担心?”
韦玄成的话一字一字敲在韦仁的心上,他本已做好被喷满脸然后据理力争的准备,没想到听到这样一顿“教训”。
韦仁向来吃软不吃硬,被韦玄成一番话堵得一口气顶在胸口,又憋又胀,沉默良久,韦仁终是垂下头,闷闷地说:“我知道错了,不该做让你们担心的事。”
韦玄成盯着韦仁,直盯到韦仁怀疑自己是不是该给坐上的两人磕一个,韦玄成才说:“去小祠堂跪着,把《孝经》里的《开宗明义篇》读上百遍,读完再用晚食。”
刚刚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呢,现在却要体罚他,韦仁想翻白眼,到底心虚,“嗯”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走出了正堂。
韦仁和沈决明一起跪到小祠堂后,韦仁没有第一时间读书,而是转头看向跪在外室的沈决明,谁想沈决明正看着内室墙面上韦家祖先的画像,那神情专注得仿若他才是韦家的子孙一般。
韦仁不得已,只得先开口唤回沈决明的注意力,见他看向自己后,才说:“有话与我说吗?”
沈决明本欲摇头,但想到在正堂时韦仁看他的那个眼神,沈决明终是抬手在自己的掌心里写道:我没和家主说蛇的事。
二人虽隔着一段距离,但沈决明划字划得很慢,韦仁看清他写的字,表情未变,问道:“我怀疑你,你生气吗?”
沈决明摇了摇头。
“你和毋忧、阿桂不一样,他们是君子院的人。”韦仁盯着沈决明的眼睛,“沈决明,你是我的人,明白吗?”
沈决明弯下腰,向韦仁叩首以示明白。
等沈决明重新直起上身,韦仁忽然勾起唇角:“你的脾气也说不上有多好,怎么就没生气呢?”
沈决明十分疑惑韦仁怎么好意思说他脾气不好,他六七岁的时候也会打架,但绝不是韦仁那种“打”法,而且他从没见过哪个儿子会那样顶撞父亲。
韦仁有些遗憾,埋怨道:“其实我是希望你能生气的,哪怕是失望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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