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体罚(2 / 2)
她是专门等在这里看好戏的。
闵乐逸反应过来,忍着手上的疼痛扬声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后悔!”
“还嘴硬呢?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闵乐逸不明白。
“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哥儿,太可笑了。你真没看出来?郁氏根本就没瞧上你,不然早就定亲了。”
“郁氏一族的大夫人如果真没权利给郁闽定亲,她何必专门来一趟?不过就是看你不行,才找借口推脱,说她一个人决定不了,再送个嬷嬷教你,给你个机会好好改过。”
苏信月看着闵乐逸,眼神复杂,有嘲讽也有嫉妒。
“如果不是你父亲是郁闽的恩师,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辽州郁氏是何等人家,郁闽又是公认的天才,你这种野货也配?”
“你胡说!”闵乐逸下意识反驳。
“瞧出来郁氏打算的又不止我一个,这些日子你在外头赴宴,谁不把你当笑话?背地里都打赌你究竟能不能改好呢。”
苏信月见闵乐逸眼睛红了,畅快而满意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好好学规矩吧,不知道能不能成的郁氏小夫人。”
……
秋华年一直打听着青芜庵的消息,天色渐黑时,听说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官兵从庵中抓出数位有嫌疑的贼人。
那些跟着知府夫人出去的贵眷们,也都妥善护送回家了。
秋华年松了口气,让金婆子做些闵乐逸爱吃的糕点,打算明天上门看望他。
与此同时,岫岩山清风书院,昏暗的天色里,郁闽有些踟蹰。
刚才大嫂请的嬷嬷托贴身小厮来书院告诉他,说闵乐逸今日脾气太倔受了些教训。
嬷嬷给他说这个,是让他知道一下,撇清关系,免得他日后从别处听到风声说不清楚。
郁闽想到闵乐逸的脾性,能猜到这教训恐怕不轻。
他犹豫了一下,朝书院外走去。
自从两家有心定亲后,为了避嫌他就再没见过闵乐逸了,但他猜闵乐逸或许在那里。
闵府后花园,靠山外的地方,有一大块太湖石,顺着它爬上去,能爬到墙外的亭子里。
郁闽到的时候,果然在亭子的阴影里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
闵乐逸抱着膝盖低着
头,昏暗的光线照不清他的脸。
郁闽上前,站在几步外,不知该说什么。
他从未见闵乐逸这样沉寂过。
其实他并没有特别了解闵乐逸。
这个哥儿是张扬的、放肆的、大胆的,看似蛮不讲理,实则最讲道理。像清晨长河水面上红彤彤的太阳一样漂亮。
不等他想好怎么开口,闵乐逸先说话了。
他声音嘶哑,听着就痛。
“郁闽,你是不是也知道,你大嫂她不喜欢我,知道她说没法做主婚事是骗人的?”
郁闽愣了一下,闵乐逸怎么突然问这个?
“说,不许撒谎。”闵乐逸咬着牙。
“……我只知道祖母给了大嫂定亲的镯子,但大嫂没拿出来。”
闵乐逸低低笑了几声,指甲戳进受伤的手心,疼得他发抖。
“所以你们骗我,说秋闱后定亲是假的,让我以为事情已经定了,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
郁闽急道,“怎么会?只要你改好了,我们怎么会不定亲呢?我心里一直是拿你当未婚夫郎看的。”
“连你也觉得我不好,我得改是吗?”
闵乐逸猛地抬头,布满整张脸的泪痕让郁闽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闵乐逸泪眼蒙?地看着郁闽,那一点年少的心生出的些微好感,如镜花水月般破碎,被风吹散,徒留填不平的疮口。
他急急从腰上解下郁闽送的玉佩,砸在对方身上。
“你们爱娶谁娶谁,爱教谁教谁,小爷我不嫁了!”
他不看郁闽,咬紧牙关,拼命朝山下跑去,怕稍留一步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郁闽慢了一拍,没拦住他,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手里冰冷的玉佩似有千斤重。
他挑的时候,没有特别上心,此时拿在手里,却像是贵重到拿不动一样。
就像闵乐逸,亲耳听见他说出“不嫁了”,郁闽才后知后觉感到了慌张与心痛。
他握着玉佩,浑浑噩噩回到书院,晚间的课堂已经结束,学子们正在各自洗漱休息。
郁闽迎面碰到杜云瑟,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像是抓住了救星。
“杜
公子,我……有事问你。”
杜云瑟不动声色地抽回袖子,除了秋华年,他不喜欢任何人这么接近。
“郁公子请讲。”
“你和秋华年,你和你夫郎,为什么事吵过架吗?”
杜云瑟微微皱眉,眼神冰冷。
“郁公子的问题未免太失礼,我与夫郎的私事,为何要告诉你?”
郁闽知道自己问得荒唐,但他心里堵得厉害,实在是忍不住。
“怎么可能不吵架呢,对吧?总有些小问题,有合不上的小地方。”
杜云瑟淡淡地打断他,“在我眼里,我夫郎什么地方都是最好的,更不忍用争吵让他伤心。至于郁公子怎么样,与我无关。”
“还有,我夫郎与郁公子素昧平生,还请郁公子少提他的名字。”
杜云瑟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郁闽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月下,直到露水打湿他的薄衫,也没有移动。
……
夏日天黑得晚,春生上的私塾放学也晚些。
秋华年几人等春生回来后开始吃饭,刚吃完饭,原葭就带着原若上门了。
秋华年一听,原来是为了清凉油的事。
春生带着清凉油去学堂,原若没见过很好奇,春生就把自己的送给了他,回来告诉秋华年,秋华年又给他补了一个。
原葭替弟弟道谢,“原若年纪小,看见新鲜的好东西,免不了多问几句,春生和他关系好,人又大方,直接给了他,给乡君添麻烦了。”
秋华年笑道,“这是他们俩的同窗情谊,一瓶清凉油不值什么,不用专门过来的。”
原葭摇头说,“乡君大方,但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不能不教他,不能让他养成要东西的习性,所以特意带原若来给乡君道谢。”
原若头上戴着一条漂亮的绣花抹额,红唇白齿,像观音座前的童子。
他乖乖对秋华年拱手施礼,“谢谢乡君。”
秋华年被萌了一下,拿旁边的果子给他吃。
“这罐你们先收着,过两天清凉油就在秋记六陈里卖了,一罐两钱银子,不限量,你们觉得好用的话,以后可以去铺子里买。”
原葭放下心来,和秋华年说了一会儿话。
秋华年没有看错,原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