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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万物复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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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要带娴儿,再带一位娘家的妹妹。这次家里叫我回去,主要就是为了这个。”

“苏信月?”秋华年想起买猫时遇见的那个苏家小姐。

苏信白有些诧异,“不是她,不过华年怎么认识她?”

秋华年含糊道,“之前在外面逛街时遇到过。”

苏信白看秋华年的脸色,已经猜了个七八分。

“想来是她冒犯到你了。”

“与她起冲突的另有其人,我只是旁观罢了。”秋华年索性说了心里话,“你这位妹妹的性格,和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一样。”

苏信白摇头,“她是姨娘带大的,继母不怎么管她,就那么由着她去了。继母知道她的秉性,不放心她带小妹妹出去,才来委托于我。”

“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妻啊妾啊的一大堆,孩子也一大堆,关系真不好认。”

苏信白轻浅叹息,此时屋里只有从小陪他长大的下人们,他说话可以肆意些。

“我父亲的后宅,已经算干净的了,也就一前一后两位正室,还有两位姨娘,要知道有些不过七八品的小官,后宅都要置妻妾十余人。”

“就算是祝家,其余几房,能称作半个主子的姨娘和妾室也动辄十几个。”

“世人都说这是家族兴旺,子嗣繁盛的兆头。”苏信白声音顿了一下,“就当它是好事吧。”

从小陪苏信白长大的小哥儿点墨撇了撇嘴,“哥儿何必这么说呢?您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苏信白要训点墨无礼,秋华年却笑道,“点墨说的是,这里又没旁人,何必说假话,一直不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压久了人也就病了。”

苏信白不说话了,可也没有反对。秋华年知道,苏信白的性格,有时真像个锯嘴葫芦,不指望他自己说,直接和点墨交流。

“你来说说,你们哥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些年苏信白一直走不出来,点墨看着只能干着急,好不容易遇到秋华年这样说话苏信白能听得进去的人,赶紧抓住机会。

“别的事情,我也不好说,就说纳妾吧。今儿个哥儿回娘家,夫人跟哥儿提了一嘴,说虽然祝家敬着我们苏家

,但哥儿嫁过去几年一直没有动静,祝家大公子这位祝家长孙年纪也不小了,祝家人心里肯定在犯嘀咕。”

“实在不行,让哥儿主动挑几个好的收进房里,先生个一子半女,免得让外头人说闲话,给哥儿扣上善妒无出的名声。”

“秋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家哥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要不是当时还有别人在,怕是眼泪??”

“点墨!”苏信白打断了后文。

点墨吐了吐舌头,“您别怪我多嘴,这事不是能躲过去的,趁现在还没闹起来,您和秋公子商量商量,让他帮您出出主意也好啊。”

“……”

“难怪我只不过感慨一下大户人家人口多,你就说了一堆关于纳妾的事情,原来是遇到事了。”秋华年握住苏信白冰凉的手。

哪怕在烧着炭火的室内,苏信白的身体依旧是凉的,秋华年这个长期病号都比他温热些。

秋华年能感觉到,虽然苏信白一直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清冷模样,但他的手指尖和眼睫一起,正在微微颤抖。

“你既然在乎这个,为什么不好好和祝大公子说呢?”

“以经诚的为人,只要你说了,他肯定会尊重你,祝家人也不敢勉强你。而且,我看经诚对你分明很上心,这屋里的陈设,除了胡床,应该还有不少是他添置的吧?”

点墨在一旁点头,“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所有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大公子从没落下过一点,全是他亲自按我家哥儿的喜好挑好送过来的,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

“本来老爷要把哥儿嫁到祝家,我心里也不平的很,但一年年看下来,祝家大公子这位姑爷,确实是极好的了。模样人品才学都是上乘,更重要的是对哥儿上心,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哥儿还是……”

苏信白微微皱眉,吐气道,“你们不懂。”

秋华年和点墨等他自己说。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艰难开口,每说出一个字,都用了极大的力气。

“我刚来祝家的时候,心气不平,太傲了些,与他……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他如今对我好,不过和祝家其他人一样,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我也、不想去勉强这个。”

苏信白像是已经用完了所有开口的份额

,微微扭过头去,摆出不想再谈的架势。

“等他亲口跟我说,他要纳妾,我就答应。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信白被灯火映亮的清绝侧脸上,纤长的睫毛有些晶莹,眼尾泛出红痕,像添在茫茫大雪中的一抹朱砂。

“……”

秋华年知道,这样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先不去刺激他,回头有机会,再好好劝解。

今年的花朝节春游在岫岩山举行,清风书院也在岫岩山上,据说书院的闵山长已经点头,届时会让贵眷们进入书院游玩休息。

秋华年想去清风书院,看看杜云瑟平时学习的环境,答应到时候带着九九一起去。

春游的名额和帖子,他都不用操心,以苏信白的面子,加几个人轻轻松松。

……

时间过得飞快,二月二龙抬头一过,雨水节气后,大地化冻,万物开始复苏。

淅淅沥沥一场初春的寒雨,宣告着又一个播种季节的伊始。

秋华年约了苏信白,一起去郊外的庄子上实地看看情况。

一大早,苏信白先来秋华年家汇合,他进来的时候,秋华年正在苦着脸喝药,小半碗的黑色药汁分了好几口才喝完,一放下碗,立即去抓蜜饯吃。

“你这身体,也太难养了。”苏信白还是第一次遇见一年四季每日都要喝药的人。

秋华年苦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养好,药又快喝完了。”

这一天天的,银子像流水一样都成药了。

苏信白说,“缺了哪几味,你告诉我,我让人去给你找。”

秋华年松开苦得团起来的眉眼,“我打算把剩下的喝完后,去找顾老大夫复诊一下,到时候如果有新方子,再按新的配药。”

“是曾经在宫中供奉的顾圣手?”

“应该是他,云瑟说顾老大夫是打宫里出来的太医。”

苏信白点头,“顾圣手返乡后一直隐居民间,平时只让儿子问诊,轻易请不动,有他替你号脉,我就放心了。”

秋华年好奇地问,“顾老大夫医术这么好,为什么会返乡?如果能透露的话给我讲一下,不能就算了。”

认识苏信白后,秋华年的“吃瓜”版图再次扩展,苏信白的出身和生长环境,让他知

道许多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的事。

苏信白在秋华年对面坐下,秋华年请他吃蜜饯。苏信白矜持了一下,放入口中。

“我也只知道外面流传的说法,这事与太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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