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求佛(2 / 2)
“在下白吟酌,请问小师傅怎么称呼?”
“称我不妄就好。”
白吟酌点点头,由不妄引着,在修缮过的净慈寺大概参观了一番。
“现在的净慈寺是由观空大师住持吗?”
白吟酌难得话多了些,竟主动向不妄提着问题。
“是的,观空大师年事已高,不便见客,便由我代劳了,还希望白将军不要见怪。”
“不会,观空大师若是见了我,可能我根本踏不进净慈寺的门。”
白吟酌说完,还由笑了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但外人向来道这位驰骋疆场的白将军不苟言笑,又冷酷无情,今日一见,却大不一样。
不妄心里疑惑,便直白询问道:“请问白将军同我们净慈寺,可曾有过什么缘分吗?”
“依照辈分,我该唤观空大师一声师叔的。”
白吟酌置身净慈寺便有一股怀念的亲切感,说话都柔和了许多,整个人都明媚不少。
“当年那位德高望重的观妙大师,是我师父。”
这下换不妄震惊了,脱口而出:“不妄却从未听说,观妙大师竟还有弟子尚存于世。”
白吟酌笑了笑,没再接话。
“那白师兄可想同观空大师见上一面?或许大师也很思虑白师兄。”
“也好,我先拜过师父,便去求见师叔。”
然而,不妄前脚刚关上门退开,观空大师就当着佛祖的面,对白吟酌劈头盖脸骂了一通,险些背过气去。
白吟酌赶忙拉着观空大师上座,自己老老实实跪在蒲团上听训。
“师叔,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凶。”
“闭嘴!”
观空大师顺着自己的胸口,上下打量着白吟酌。
“怎么?你现在舍得脱掉女人的装束,以真面目示人了?”
当时白吟酌的真实性别在两位大师面前无所遁形时,观空大师就一直以男子的标准要求他,对白令仪让他男扮女装的行为嗤之以鼻。
“这般可让师叔看顺眼了些?”
观空大师却是冷哼一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全九晟可是威名远扬,斩杀敌军,履立战功,现在是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了是不是?”
“吟酌不敢。”
白吟酌笑着给观空大师行了一礼,抬起头时,已俨然换上了副严肃面孔。
“吟酌深知师叔在为我所践行之路担忧??您与师父都不愿我与世家恩怨有太多牵扯,不愿我终生活在血腥的杀戮里舍弃本我,不愿我一条路走到黑最终万劫不复。”
“但吟酌别无选择。”
观空大师许久没说话,末了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
“知晓又如何?你不就是个倔脾气??任凭师兄如何开导你,都不为所动。”
“师兄这一世无欲无求,最大的牵挂便是你??他离世前,还盼着你早日悬崖勒马,我带着他的遗愿回到弥州、回到净慈寺,为的便是了结他的心事。”
“我一直盼着你来??吟酌,你肯来,我便知你动摇了。”
“要同师叔聊聊吗?师兄十几年的循循善诱,都敌不过白令仪那个妖婆的三言两语,可如今你又是为何杂念所扰,心下动容?”
棠醉从白漪旧宅回到净慈寺时,已是心事重重。
嫂嫂不可能平白无故掩盖她的真实身世,而林淮肆也绝不可能全然不知。
他们一起瞒着自己,至死都没向自己透露半分。
说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可棠醉却无法对一个死去的人有半分半毫的埋怨。
难道林淮肆是为了保护嫂嫂才对自己说谎?他怕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将嫂嫂划为白氏遗孤的备选行列吗?
她竟然是这般十恶不赦之人吗?
棠醉想起离开前,那个抽烟斗的男人所言最后一句话。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她平日里听过太多掌权者的故事,当然知晓此行此举的危害和功效。
但她从未有这样一刻,如此近距离地贴近这个决断的惨绝人寰。
当年对白氏的满门追杀,她始终没有站在所谓公平的视角去看待。
??因为林家是胜者,她是胜者的后人。
因而,她理所应当地认为所有不安隐患都该被驱逐甚至赶尽杀绝。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根深蒂固的思想一直左右着她的判断。
她找寻白氏遗孤,只为心安,却从未问过对错,不曾悔过。
那满门被牵连的冤魂,不过是冠上了一个“白”的姓氏罢了。
棠醉第一次反省,错的人是不是她,是不是整个九晟皇室。
她心烦意乱,本想找观空大师开解一番,却听不妄说,大师那里正有贵客相见,多有不便。
棠醉并不是好事之人,也没有多问,便一边在庭院中默默等候,一边在老树上悬挂着红绸子祈福。
而她正踩着小凳往前伸长手臂去够树枝,只听到房间内传来观空大师的发怒声,还不待她回头,一个男人便嬉皮笑脸的从大师的禅房里走了出来。
二人对视的瞬间皆是一诧,男人眼底更多则是惊喜。
棠醉本想不慌不忙地走下台阶,可白吟酌却突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抱起,还转了好几圈,搞得棠醉头晕眼花。
棠醉吓了一跳,下意识环住白吟酌的脖子,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她从未见过白吟酌这般感情外露的模样。
即便是二人在床榻上坦诚相见,即便他挑逗着自己说着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闺房话,都不如此刻洋溢在脸上肆意的笑容来得真切。
他是真的很开心。
“白吟酌??快把我放下来!”
白吟酌却充耳不闻,将棠醉抗在肩上,便往棠醉的庭院里跑。
方才不妄带着他将净慈寺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再加之这里修缮后的格局与当年也并无太大变化,他仿佛是带着准媳妇回家见公婆一般,得意极了。
“你怎么跑来了?将军府的事情还不够你操心吗?”
“想你想得紧,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白吟酌责怪似的在棠醉的屁股上轻拍了一下,正迈入庭院时,便见锦?守在门口,瞪着双大眼睛看着二人。
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白将军竟敢如此胡来,公主居然还默许了!
她在惊诧之余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向着庭院外走去。
自家的公主太顽皮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房间内的白吟酌早已迫不及待,软榻之上,他的亲吻悉数落在怀中人的额头、眉眼、鼻尖,直到唇瓣,却越发小心翼翼,似是怕亵渎了他心头所爱。
“白吟酌??这里是佛堂圣地!”
白吟酌反而被这句话逗笑了,他突然不管不顾地探进手去,染上情/欲的嗓音魅/惑着棠醉最后紧绷的一根弦。
“那就让佛祖听听,我有多虔诚于你。”
*
那日林淮肆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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