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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红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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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吟酌和江姝允一前一后回到了皋狼城内。

他并未着急进宫见江昀书,并将这些年的经历一五一十讲清楚,而是先行回到了棠醉的住处。

估摸着时间,棠醉也该醒了。

昨夜的纵情和安神香的作用,她大概是好好睡了一觉,也不会因此起疑。

白吟酌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棠醉正闭着眼睛,在床上慢吞吞地翻了个身。

他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便凑到床边抱着她的脑袋,吻了一吻,而棠醉却拨拉着他的脸,闹着起床气。

“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让臣为你梳妆吧。”

棠醉眼睛还未睁开,笑容便咧到了耳根,只亮了右眼瞧着床边的男人,嗓音还有些粘腻。

“白将军还有这等手艺?”

白吟酌却不答,双手抄入被子里,将棠醉打横抱起,轻巧地放置在梳妆镜前。

清晨便是在这里……

棠醉想起那缠绵的场景,不禁面容一红,被白吟酌抓了个正着。

“放心吧公主。”白吟酌顺着她披肩的长发,突然附身在棠醉耳边低语,“臣保证绝不动手动脚。”

“白吟酌!”

被白吟酌看穿了心思的棠醉假意恼怒,但白吟酌知道,她是害羞了。

“臣在。”

白吟酌笑着站在棠醉身后,为她编辫子,还特意戴上了几串小铃铛,随着棠醉脑袋的晃动而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下将白吟酌的思绪拉回了那个与他共舞的夜晚。

“你真的很爱在同我独处时走神。”

棠醉透过镜子发觉了白吟酌的恍惚,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莫非他心里还是念着肖澄?只拿自己当替身不成!

可她突然回想意识尚清明前,他那句回应。

“从来都是你。”

从来?

她不知道这个“从来”所谓何意,也不知是否只是他的花言巧语。

“我只是在想??棠儿可真是只可爱又狡猾的小狐狸。”

棠醉微怔,便知她所指为那个狐狸面具,也就是假面舞会那晚。

他果然认出自己了。

“你三哥哥似乎一直有意撮合我与你,不过他向我透露的信息是??公主会戴着兔面具出现,要我一定请她跳一支舞。”

棠醉听罢更心虚了。

她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的底牌亮给任何人,奈何三哥哥太缠人,她便随意扯了个谎,想躲在暗中看好戏。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

“还好,我追随了自己的内心。”

白吟酌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在棠醉的心底,掷地有声。

思虑间,他已经绕到了自己的面前,拾起了眉笔。

笔触有些生硬,但棠醉望着他那认真的神情,不如心头一暖。

这是第一次,有男人为她画眉。

向来拿惯了刀枪棍棒的男人,此刻正握着细细的眉笔,一点一点描摹她的眉形。

被这般安静的幸福感冲昏了头的棠醉,突然在白吟酌偏头的瞬间,又看到了他耳后的那颗红痣。

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枕边人。

可有时枕边人,往往不就是最致命的威胁吗?

*

林淮肆在晚些时候又来了棠醉的住处,那时白吟酌正同棠醉在庭院里晒太阳,他总觉得要挑一个单独的时间,同妹妹好好谈论下关于白吟酌的事情。

他不能听信白吟酌的一面之词,便这般轻易地将妹妹交了出去。

而白吟酌似是也很了解林淮肆的心情,见他二度上门,便很知趣地离开了。

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短暂离开棠醉身边片刻的好理由。

如此,他也得时机入宫,同江氏姐弟说明来龙去脉。

林淮肆见白吟酌前脚离开,妹妹后脚就流露一缕思念之态,心中咯噔一下。

“棠儿,你和阿酌,他……”

“我们互明心意了。”

棠醉回答地坦荡又直白,林淮肆一时不知如何接应。

他们如今已是心心相印,甚至有了肌肤之亲,那么他这个旁观者,到底该不该对那些尚未揭露的真相主动挑明呢……

“三哥哥在想什么?”棠醉抬手在林淮肆面前晃了晃,笑得开朗,“你和阿酌还真是亲如兄弟啊??最近是有什么重要事烦心吗?为何总是走神?”

棠醉本是不经意的一句调侃,却提醒了林淮肆。

白吟酌可不是会轻易外露情绪之人。

他会走神,大概是真的为何事烦忧。

想来,他也是犹豫的吧。

既是如此,还算他没泯灭了良心。

这般,也不该由他这个旁人插手二人的感情。

“还不是出兵之事闹的。”林淮肆摆摆手,随便扯了个谎,把错怪到了江昀书头上,“跟江昀书谈了好几个回合,这小子还真是当上了北川帝,心眼也变小了。”

棠醉听罢却是笑道:“毕竟他是北川帝,也该考虑北川境内的情况啊,又不是九晟的附属国,哪里那么容易就妥协。”

林淮肆随意附和了几句,本来就是将江昀书拉出来当挡箭牌,也不好太贬低他。

“三哥哥,我有事想同你确定。”

兄妹俩聊了几句,棠醉突然收起了嬉笑的表情,语气认真。

这倒是让林淮肆心下一震。

每每棠醉露出这副神情,他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对阿酌的了解,有几分?”

棠醉抬起眼眸,明明是波澜不惊地一瞥,却仿佛能够洞穿林淮肆慌张的心思。

“说十分也不为过吧。”

这的确是实话,只是对外袒露的,却不及十分之一。

“哦?你对他了解这么透彻吗?”

“那是自然??”林淮肆刻意回避了棠醉的眼神,对着白吟酌的状况侃侃而谈,“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袒露胸膛和后背都能够信任的人,当然要知根知底。”

“他家中可曾有亲近的姐妹?”

“不曾。”林淮肆不知妹妹为何这样问,只是老实答道,“阿酌是独子。”

紧接着,棠醉又问道:“那依三哥哥之见,同样的胎记,出现在毫无关系的二人身上,有几分几率?”

林淮肆不由望了妹妹一眼,只见她神色认真,似是真的想同自己探讨出一个答案。

阿酌身上难道还有这种胎记不成!

主要他也未曾见过啊!

“这,我也无从知晓啊……”

林淮肆下意识用右手食指蹭了蹭鼻头,实在不知该如何替白吟酌圆谎。

但棠醉却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

她只是点了点头,似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可林淮肆就怕她这般藏着掖着,万一真是知晓了什么,大发雷霆一番也比现在的冷静来得畅快啊!

末了,林淮肆也不知道妹妹究竟有没有将白吟酌和嫂嫂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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